于夏抓住陈荃乱晃作乱的手,语气也很严肃:“别动,让我思考插在哪最合适。”
“哈?”原来他不是给陈荃减负,而是想给金钗换个位置插。
“你要相信我的审美,要说我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那就是字画。”于夏自豪说道,“就这了!”
陈荃又恢复那副不能随便动脖子的僵硬样子,说出来的句子也跟着脖子一起僵硬了:“但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的丹青、和书法。”
于夏很给陈荃面子,面上一直憋着笑,心里却狂声大笑:今晚的陈荃没有往日的冷皮冷脸,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也没有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气势,只有可可爱爱的将军府大小姐。
不过,很可惜定亲和成亲的时候没能好好看她。现在想想,当时怎么就一心钻进牛角尖了呢?京城贵女的装扮俗套了些,但也是好看的!
陈荃可不觉得自己现在这副京城贵女的装扮好看,毕竟自己和大部分贵女不同。别人是肤如凝脂、身姿窈窕,自己则是皮肤粗糙、身姿利落。
“谁说你没有见过我的丹青和书法?啊也是,正经的作品你没见过,一般的书画你是见过的。”于夏看着陈荃落下来的一截短发,可惜地想,什么时候能长长,在马背上长发飞扬?
陈荃歪头看他,原本想表达自己的疑问,却没注意速度,头上的流苏碰撞,“叮叮当当”,如风吹铃铛。她顿时定在那,于夏终于忍不住,捂住肚子偷偷乐。
他还不忘解答陈荃要问的问题:“就是挂在主帅营帐的那几幅地形图,都是我画的,上面的字也是我标的。”
“那路线图不是一直以来都有的吗?你这才进军营几个月,怎么会是你画的呢?”
“就不能是将军们看我在这方面这么厉害,而原先的地形图又太过潦草,才让我重新画一份的?原先的地形图一般人看不懂,都是靠着将军们以前的经验,才这么熟悉地形。而我,凭借一门好手艺,模仿之前的图,加上去过实地的将军在旁指挥,完美的地形图才展示在大家眼前。”
陈荃回忆那副挂在陈正营帐里的地形图,确实很清晰明了,上面的字很有章法。并且,在桌上也有一副,通过上面的字迹,可以推测和墙上画那副图的人是同一个。
“原来那是你画的。”陈荃看着一道有些熟悉的人影和一道陌生的人影走过来,“确实很不错。原先我以为是军中专门侦察的士兵画的,毕竟他们擅长的就该是此项。”
那两道人影越来越近,目的明确,就是直直朝陈荃于夏的方位走来。陈荃觉得熟悉的身影是一名男子,不熟悉的身影看起来是一名女子。她头戴步摇,身着繁重的衣裳,必定是个身份高贵的人。在如此装扮下,她脚步丝毫不慢,气势汹汹,恼怒地想躲开身后那人。
“于夏,他们是冲着你来的?”陈荃不认识人,那么只可能是于夏熟悉的人。
于夏朝着陈荃下巴示意的地方看去,在还未全部黑下来的夜色中,于夏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是谁。
“这不是羽兰公主和高远嘛。”于夏奇怪有人竟然不知道羽兰公主长什么样,又想到陈荃那十八年孤零零在山上的生活,的确没时间在京城见过什么大人物。这么说的话,京城很多热闹的节日她是不是也没体验过呢?
这么一想,她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听起来怪凄凉的。于夏下定决心,以后一定陪着陈荃在京城多参加一些活动,承担起陈荃的京城通。
陈荃不知道自己被于夏在心里同情了一遍,她好奇地看着那两人。一个在前健步如飞,不耐烦身后人一直跟着她。另一个闲然自得跟在后面,不紧不慢,脚步看上去不快,却永远只差前面那人两步。
陈荃依旧觉得高远怪怪的,还是那种感觉,现在看到的他,展现在人前的只是一张面具。但是陈荃也有新发现,那就是高远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轻飘飘的脚步,陈荃差点没注意到。
用轻功这么跟着人?真的不是在逗公主吗?
以及原来这就是那个本来让于夏当驸马的公主,看起来她对高远很不满意,一直没理睬过高远。
“见过羽兰公主。”陈荃和于夏行礼,羽兰抚着胸口喘息,紧紧盯着面前的陈荃。
这也不好看啊,于夏不是最爱美丽的东西吗,他平常对于书画上的审美那么高,这模样肯定入不了他的眼!更何况,这女人胆大包天,敢扮男装混入男人堆里那么久不被发现,就算打扮成这样,也比不上本公主的一根手指头好看!
“于夏,我就问你,你和她成亲是不是被逼的!”羽兰公主神情高傲,不屑地看着陈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