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玩得不亦可乎,陈荃倒是气呼呼的。突然,陈世觉得手中的温度正在升高。他放开陈荃,手背测量她的额头温度:“你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手背的温度很高,陈世不用碰自己额头对比都能知道陈荃不对劲。陈荃平日苍白的脸色,此时却是红色爬满了整张脸。
她难受地对众人道:“我现在……身体觉得不适。”
魏自容心底一慌,急忙给陈荃号脉。她脸色很差,眼底布满疑惑:明明之前一切什么异常都没有,为什么陈荃会突然发烫,没有任何征兆?
不对,不对。魏自容意识到有些东西被自己忽略掉,那就是陈荃突然由病弱变得健康的身体状态。
“我应该想到的……”魏自容喃喃自语,“毒性消失了,身体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到一般人的情况。并且这比一般人的身体状态要强健很多,习武之人才能达到。荃荃这些年一点重活都没干过,怎么可能身体情况这么好?”
陈荃小脸涨红,眼睛紧闭。她不止觉得全身像在火中被燃烧,眼睛也疼,耳朵更疼,觉得周围很吵,一点动静就能清晰地听到。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魏自容师从魏纪,有一手好医术,但只会一些很基本的防身术。她没有往陈荃被毒性压制已久,毒性消失之后经脉变化开窍的方向想去。
陈荃忍受不了疼痛,嘴里压抑吐出“身体被烧”“眼睛耳朵好疼”这样的话,魏自容心疼焦急却找不到原因,陈正在一开始惊慌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察觉到不对劲。
“大师,我可能知道原因了,能否让我一试?”
魏自容束手无策,而陈正在军中多年,结识的人天南地北,去过大钟不少边疆,尤其是与北吴交接的北疆,见识过不少,说不定真的有办法呢。
陈正触碰陈荃,被她身上的热度震惊,更加确定了他先前的想法。他握住陈荃的手,感受着陈荃血脉的跳动。
“气血充足但气息混乱,脉络像有火山一般跳动。”陈正分析道,“有天赋却一直被压制,冲破毒性之后丹田之气一发不可收拾,在体内乱窜。”
魏自容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这种可能性,她可是你们俩的孩子,一出生应该带着习武天赋。”
她上前察看,同意了陈正的说法。陈荃继承了父母习武的天赋,在道观的生活简单清闲,环境美好,无意间周身气息与环境融合。加上潜意识里一直想抵抗漾莫的毒,不觉间学会练习丹田之气。
魏自容不敢对陈荃下重手,只能慢慢按照计划进行针灸。没想到有朝一日是陈荃用自己的丹田之气,冲破漾莫的包围。先前毒性和丹田之气有着异样的和谐,谁也抵不过谁,即使陈荃一直不自觉在练习,丹田之气越存越多,但二者皆存在体内时,陈荃一直没有任何异常。
随着毒性敌不过,当身体只有气之后,陈荃不会调息,以及有着不健康的身体,她控制不住这股气,导致乱窜,才会像现在这样。先前魏自容号脉号出的身体健康,只是气息的一个伪装。
已经确定原因,气息乱跑比之前还中毒的时候更危险,魏自容用另一套方法压制住陈荃体内的气。陈正看着陈荃逐渐安静下来,又冒出一个想法。
陈荃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看到所有人围着床边一脸担心的样子看着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是这个表情。
她眨眨眼,昏倒之前眼睛难受的情况没有了。朝门外随便一瞥,她发现自己的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晰,能看到很远的小鸟在树上休息。
耳边还是一样嘈杂,但明明没人说话,屋子里应该是很安静的。事实上也如此,但陈荃很清楚地听到了其它地方传来的动静。例如外面的鸟叫声,本该是声音小但清脆悦耳,陈荃却觉得太大声,吵得耳朵疼。
但先前觉得身体想被燃烧的感觉没有了,反而觉得身体变得异常、有力量。她说出这一现象,陈正也给她解释了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荃荃,或许你还是要待在这。”陈正对众人解释理由,“那些现象正是说明你骨骼清奇,天赋异常。要是不习武,就太可惜了。你,愿意习武吗?”
陈荃不排斥,她还乐意能有个目标,让自己努力。但——
“不就是习武,为什么不能回京,你们还能在府上轮流教她。即使你们没时间,找个师傅不行吗?直接在将军府学就好了。而且听你们说,那个道士师傅明明不擅长习武,为什么还要待在山上?”于夏再次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