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荃摇摇头,抬腿往河边走去,这条河就那么点范围在营地里,找找就能找到了。
一进树林,于夏就眼尖地看到了陈荃,赶紧扔下手下拽着的草,挥手示意。
“你的嘴……”陈荃指指被于夏衔了一半的草。
“哦哦。”于夏赶忙吐掉,“这不是等你等得太无聊了,随便拔点草啊啃点草的不过分吧。”
“……你开心就好。”
“军医说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适当出来走走。但是我一个人又无聊得紧,那些分配给我的士兵嘛……总之有些事情只能说给你听。”
“你说吧。”陈荃知道于夏受伤的原因后,对他说话的语气也不似平常冷淡。
“你知道我是宜远侯的少爷吗?你们……”于夏斟酌用词,“准备行军的那天大将军给你们看过圣旨了吧。”
陈荃沉默:知道是知道,但是不是在你说的这个场景知道的。
见陈荃一脸淡定,于夏默认陈荃知道自己,接着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成亲了?”
陈荃继续沉默:我不止知道,还正是那个你连长什么样都不清楚的成亲对象。
“那看来是知道的了。”那上次是真的开玩笑了,都成亲还以身相许什么呀。于夏放下心来,继续说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夫人是咱们胜远大将军的女儿了。”
“知道。她……是怎样的人?”见于夏主动提及自己,陈荃其实也好奇自己在于夏心中是什么样子的,像之前自己误解他一样吗?
应该是吧。成亲那日掀盖头对视的那一眼,于夏眼里的不满在控诉她是个没有思想的柔弱女人。
陈荃难得开口问自己,听在于夏耳里的意思是,之前除了杀敌人练武之外对其它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兄弟终于关心了一会自己。
于夏心下激动,像倒豆子似得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唉这个事呢,说来有点挫折我这个大男人的心。说来不怕兄弟你笑话,但是你听听就得了,不要说出去哦。”
于夏选择陈荃袒露心事,很大的原因就是看中陈荃是个嘴巴不动的、和谁都没有很要好交情的人,这样的人肯定不屑于把这些东西跟别人说。
陈荃叹气:这人就是我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就算不是我我也对这事没兴趣啊。
“好,那我就继续。那位胜远大将军的女儿据说从出生开始就先天不足,至于为什么不足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作为三代都出将领的将军府小姐,长这么弱是不是不太行?”
陈荃:外人当然不知道原因,因为直到现在连将军府都没有查明真相。
“当时在京城找了一堆大夫看都没有起色,连皇上的御医都来了,什么原因啊、救治方法啊都没有。这下,这小姐就被送到香山上疗养了。你说怪不怪,她上香山之后竟然神奇地好了。”
陈荃:没什么怪的,毕竟师傅当年也是神医,走南闯北多年,异域的毒也见过。
“反正我们在京城的这些人都听说过这个小姐,不过她一直待在香山上,偶尔回京也只待在将军府跟家里人团聚,京城举办的一些节日活动啊都没见她漏过脸。她最近才刚回来,说是病已经完全好了,可以在京城常住。结果,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办庆祝回家的席,而是办我们俩的婚席!”
陈荃:毕竟我回来的首要任务,就是躲避皇权,就是成亲。
“唉说到这,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将军官职那么高,怎么会想到跟我们家结亲?我们宜远侯府不过是在先帝困难的时候帮了一下忙才被赏的这爵位,只有每个月发的钱。什么官职、权势跟我们没半毛关系。她家强我家弱,这一成亲我就像个入赘的。况且成亲第一夜,我就被派出来跟着大将军,天天面对岳父和大舅哥,你知道我的心理压力多大吗?!”
陈荃:老实说不太懂,能有什么压力呢?如果他们有要求,照着要求做就好了。
“最后,我不喜欢将军小姐这类型呀!虽然我本人争取过不成亲的方案,但是没抗争成功。然后我想着说通她,结局显而易见,我又失败了。”
陈荃发出了第一个疑问:“她不是才在京城生活吗,你又不了解她怎么知道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于夏猛拍大腿:“我问她为什么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成亲,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因为她父亲要求的!本身我就喜欢身体健康的,这位不仅从小体弱,思想还这么迂腐,你说说,我能喜欢哪方面?”
陈荃发出了第二个疑问:“那你觉得她样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