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摇了摇头,许渊身形高大,方才将这个洞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她几乎什么都见不到,趁他回身之际才看清了前方的路。
或许称不上路,不过是间房。
仅有一张床榻的屋子。
而这张床榻上,正坐着一个美貌风情的女子,衣冠不整,正目光呆滞地盯着二人,愣愣地问:“你们是谁?”
春月被囚在此处许久了,这二人眼生得很。
青璇正要开口,忽然鼻尖微动,飞快将许渊带到一旁的犄角旮旯里。
密道外有人来了。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侍卫打扮的男子从密道口走来,眼中闪着惊疑不定的光,将手中一包干粮丢到榻上。
他方才进来时,密道是从外头被打开了。
一把抽出手中长剑,他脚步徐缓地朝暗处摸索而去。
青璇听着耳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闭了闭眼,看来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不再遮掩地往外旋身,抽出腰际短匕,朝侍卫刺去。
许渊见青璇入了局,毫不犹豫地朝侍卫命门攻去。
侍卫正专心躲避着青璇的猛攻,不曾想暗处竟还有一人。
他本就不是青璇对手,被青璇穷追猛打,脚步沉重地往后退了几步,也见到了那挺身而出的人。
一双眼不受控制地睁大:“宁——”
脱口而出之言被一把匕首堵在了嘴边,侍卫高大的身躯沉沉倒下。
见二人手起刀落之间便结果了他,春月眼中露出几分惊恐:“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她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青璇蹙了蹙眉,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一记手刀将春月劈晕,扛着她回了王府。
春月醒来时,便见自己处在一间极为奢华的屋子中,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似乎也上了药,冰冰凉凉的,有些酥麻。
眼前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少女正坐在案前,淡定地喝着茶水。
因她覆着面纱,春月瞧不清她的样貌。
“你醒了?”略有些冷淡的语调。
春月点了点头:“你是谁?”
她昏迷前见到两位公子,可这女子她却从未见过,于是缓缓从榻上坐起身来,正准备下榻,却被那女子呵住。
“若是不想做残废,那便不要随意乱动。”
听了这话,春月果真乖乖躺了回去,实在是身上上的药太过舒服,让她忘了自己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痛。
青璇走到榻边,替她掖了掖被角:“你的腿伤得很重。”
“或许这辈子再也不能跑了。”
春月咬了咬唇,她怎会不知道,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眼中绽出一抹希冀:“不能跑?那便是可以走动?”
实在太过激动,她声音都有些颤抖。
下一刻便见面前玉人般白皙的女子点了点头:“我可以治好你的腿。”
离得近了,春月这才看清面前女子的样子,身为花楼中的魁首,她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女子,有像她这般容颜出挑的,有如花楼中许多妹妹那样才艺过人的,可无人如面前女子这般,仅仅露出一双眸子,便足以摄人心魄。
“你是医者?”春月肯定地问。
青璇没有回答,只将她话略了过去,反问:“你是春月?”
其实心下已有定论,只是表象征地问出了口。
春月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本能的,她觉得这位天仙似的姑娘不会害她。
“你的腿是怎么伤的?”青璇将她背回来时,便知道她两条腿均已断裂,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令她不适地皱了皱眉。
春月顺着她的话,回想起这一月来的遭遇,眼中恐惧重新浮现,连牙关都颤抖起来。
“冷静些。”女子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于此同时,两根银针自她手上落到春月身上。
她很快止住了颤抖的身子。
“你同黄顺是什么关系?”青璇将施针的手抽了回去,“都说来听听。”
春月慢慢冷静下来,听到黄顺二字,眼中露出一丝悄然隐没的恨意:“黄顺,是我兄长。”
青璇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