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感兴趣。”将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按,青璇拂袖便走。
许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亦尾随而去。
喻慈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晃了晃,喊道:“拒绝我这般好儿郎,姑娘当真没眼光!”眼神却变得有些幽深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喻慈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又在一旁招呼起客人来。
青璇听见后头传来的动静,脚步停也不停地往前走。
说起同嘉县近日来最大的动静,莫过于吴定远向官府报的案,三日间吴定远父亲、祖母相继撒手人寰,妻子莫氏的尸体更是在郊外的一座荒山边寻得。
据吴定远口供,三人俱死于一对名叫陈叶、陈花的兄妹之手,如今刘县令请了扬州最有名的丹青手,正全县张贴画着二人模样的告示,以示通缉。
吴定远放话,若有能人异士能将兄妹二人捉拿归案,则赏白银万两,同嘉县宅邸一座。
面对这般诱惑,许多百姓俱都按捺不住内心冲动,纷纷加入追捕。
因此,当青璇和许渊踏入同嘉县地界时,很快引起了一阵骚动。
“大哥、大哥!”一个汉子拍了拍身旁另一个汉子的肩,指了指青璇和许渊二人的方向,“您看那是不是榜上那对兄妹?”
那被称为大哥的汉子闻言,凝眸一瞧,眼睛一亮,拍了拍身旁汉子的肩:“小子,这回你立功了!”
“站住!”青璇路走到一半,便被一个相貌平平、面色凶狠的汉子拦住,“跟我们走一趟吧。”
正判断着面前二人的来历和意图,那汉子却自顾自动起了手,眼瞧着便要一把抓住青璇肩膀。
青璇本就没有温度的眼中腾起一丝怒意,向前行了半步,抢先将汉子大臂一扭,只听得一声骨骼脱臼的清脆,再然后便是汉子口中难听的嚎叫。
“你找死!”汉子大喊一声,一手捂住那条被折断的胳膊,身形掉转,朝青璇背后攻去。
青璇旋身落至方才汉子所在之处,对着他胸口便是一脚,那汉子吃痛,又急急退了两步。
“我们上!”
身旁陡然涌现几道身影,齐齐朝二人袭去。
许渊眸光亦是一寒,手中长剑锃然出鞘,手起掌落之间,已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几个汉子齐齐放倒。
青璇脚踩在汉子背上,微微屈膝,维持着半蹲的动作,又用短匕轻轻划过他咽喉,语调沉冷:“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汉子立刻就发出一声哀嚎:“姑娘!不!姑奶奶!您行行好,放过我们!”
他不过是见财起意,只为了求那万两黄百物,可不想将自己一条命搭进去,当即将原委一五一十说出。
青璇收回了架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同许渊对视一眼,往衙门而去。
“站住!来者何人?”守门的两个捕快见二人擅闯,当即连声呵斥,却在见到二人容貌时神色一惊。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可置信,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从未见过被通缉的逃犯来衙门自投罗网。
其中一个捕快朝身旁另一个使了个眼色,那捕快会意,立时朝衙门内跑去。
刘县令方用过午膳,正坐在案前小憩,便听得门外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又是一阵叩门声:“大人,小人有事要禀。”
刘县令睁了睁有些惺忪的眼,将头上乌纱帽整了整,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很快他面前便站了一个小捕快,小捕快朝他微微躬身,恭敬道:“禀大人,陈叶、陈花兄妹二人前来自首。”
刘县令一听,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登时便清醒了,神色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快将二人给我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旁的他不知道,但他晓得,只需办好这桩事,他在同嘉县的政绩便可算攒够了,只盼着来年能往上升一级。
“便是你们二人杀的人?”刘县令穿过幽暗的过道,坐在刑讯室的木椅上,面容冷肃地发问。
青璇见人来了,自牢中的干草上站起身来,否认:“我们并未杀人。”又对身旁许渊眨了眨眼,示意其快些动作。
许渊见状,从袖中不紧不慢地取出一物,沉声道:“刘县令,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