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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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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吴文秀出阁前身边最得脸的嬷嬷,也见过不少大世面,凭方才二人在屋中的密谈,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二人别有目的。

青璇闻声站起身来,朝榻边走去,手中正把玩着一把匕首:“月嬷嬷是聪明人,我和兄长并非恶人,若嬷嬷听话些,也可少吃些苦头。”

青璇此时有些后悔,来同嘉县时竟没将药箱和针包带在身边,如今竟只能用这般蛮横的法子威逼利诱。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月嬷嬷面上是浓浓的不信任。

“你家小姐早已遭遇不测,我们此行前来正是要为她沉冤昭雪,若你真心疼你家小姐,便将前事一五一十说清楚。”许渊斟酌片刻,终是将事实告诉了面前这个见过五旬、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婆婆。

月嬷嬷心中早已隐隐有了猜测,只是猜测是一回事,亲口得知又是另一回事,她猛地抓过青璇的手:“姑娘,这是真的吗?”

青璇没有立时拨开那只手,缓缓垂眸:“节哀。”

月嬷嬷的手无力垂了下去,眼中微微湿润:“秀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从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长到那般娇美的女娘,过去我常说,咱们秀姐儿要嫁全扬州最好的男儿。”

“可秀姐儿从不听那些虚的,那年春日,我留在府中,她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出游踏青,回来时便魂不守舍,手中还多出了那支玉笛。”说到这里她眼中一片死寂,像是用力地抓住什么东西,止住了话头。

“再然后呢?”青璇见她不语,出声询问。

月嬷嬷回过神来:“再然后秀姐儿便日日瞧着那支笛,往日不喜出门的秀姐儿变得喜欢往外跑,每次回来我都能看到她面上那种娇羞的喜色。”

“我旁敲侧击过几次,可秀姐儿什么都不愿说,直到那日,沈康年的聘礼到了府上,那般年轻的刺史,老爷几乎是一口便应了下来。”

听到这里青璇已经明白了,往后大约是吴文秀整日以泪洗面却不得不出嫁的俗套桥段,可月嬷嬷接下来的话却出人意料。

月嬷嬷拿帕子擦了下眼泪:“我以为小姐会伤心欲绝,可小姐除了面上的笑淡了,旁的似乎什么都没变,还是如平日里一般绣花习字,连门都很少出了。”

“我以为小姐是想通了,可那天晚上,我不知怎么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出门便看到穿着夜行衣往外跑的小姐,她的脸上又有了那种含羞带怯的喜意。”

说到此处,月嬷嬷几乎是抽噎着,断断续续说下去:“我知道这事不能让旁人晓得,不然小姐除了投江,没有别条路可走,我只能期盼着那人对小姐好些,再好些。”

可令月嬷嬷奇怪的是,第二日一早她推开房门时,屋内的吴文秀仍躺在榻上睡着,而后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出阁那日,她没有带上月嬷嬷这个伺候了十几年的婆子,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这也成了月嬷嬷这十多年来的心病。

方才她在外间偷听时,隐约听到诸如南疆的几个字眼,猜想当年小姐的情郎应当是个负心的异国男子,这才令小姐伤心欲绝,只能嫁给沈康年。

她不过是个仆妇,没读过什么书,根据零星的几句话只能模糊地拼凑出大概的样子,以为吴文秀是在狱中身死。

青璇想到这一层,也不多做解释,真相往往比人们所以为的来的更惨烈,有时候无知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你先回去吧,往后的事情我和兄长自会料理。”青璇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将手中匕首收入鞘中,只觉事情愈发明朗起来。

入了夜,青璇在脑中细细盘算着从月嬷嬷口中得来的消息,如此想来,真正的吴文秀私奔之日,便是冒牌吴文秀顶替之时。

她这般想着,便要沉沉睡去。

屋外却传来细微的喧哗声,极轻,但在青璇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乍响。

那些喧哗声传来的地方,是灵堂的方向。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青璇起身下榻,三两下将衣物穿好,推开门便见许渊已在屋外立了不知多久。

乍暖还寒之际,少年颀长的身影被月光拉的长长,素色衣袂随风轻荡,在地面上画了一副山水图。

见青璇来了,许渊微微抬眸。

只是一个目光交汇,她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璇将门掩上,和许渊默契地往灵堂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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