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宸经历了这么多,渐渐的也和他们熟络了,不像之前那般拘束,竟端了一杯酒,直接喝了一大口,呛得她连连咳嗽了数声。
骆秋见状正要起身去拿水,结果刚从位置上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门口晃了进来。
“姑娘家还是少饮酒吧。”随安先生急切地递上了一碗水,还差点儿没忍住要伸手给林朝宸拍背顺气,幸好他一转眼就瞧见骆秋和可为瞪着两双大眼睛盯着他,连忙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骆秋疑惑道:“随安先生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可为也一脸诧异,跟着附和道:“是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紧接着林朝宸忍着酒气翻涌扭过身来,亦是满脸疑惑,她对眼前的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熟悉,怎么好像眼前这人还挺关心她的?
随安当即冒了一头热汗,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的,“我…我…心有一…一事,事情未了,所以…走了半路,就又折回来了。”
骆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就站在他身旁的林朝宸,突然福至心灵,刚才听他说心有一事,莫不是想说心有一人吧?
她弯了弯嘴角,将一脸茫然的林朝宸拉了过来,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可为打发了,才一脸玉成其事地冲着随安笑道:“我说先生,你这未完的事情可是和我有关?”
随安见她满脸堆笑,完全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倒是渗人的很,一脸惶恐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扫了一眼她旁边那人的裙角,结结巴巴道:“不…没有!和骆姑娘完全无关!”
骆秋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更加想笑,只是这人虽是个呆子,但或许也不失为个良人,起码要试上一试。
不过她还没开口,林朝宸先觉出了不对劲,以为两人有话要说,自己在场不方便,主动告辞道:“这位先生既然与姑娘有话要说,那我就先告退了。”
骆秋本想阻拦,但余光瞥见随安比她还着急,索性也就隔岸观火了,默默地冲林朝宸点了点头。
随安见林朝宸转身要走,这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稍纵即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的磋磨和不如意让他谨小慎微了半辈子,如今时时牵动自己心绪的人就在眼前,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这位姑娘留步!”
他的话音刚落,骆秋的眼睛瞬间像是放光一样,呆子这就开窍了…还挺快!
林朝宸则是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骆秋很识时务地指了指身后,将现在的空间让出来,不过考虑到林朝宸毕竟是女儿家,她并没有走远,而是进了刚才他们吃酒的小屋子。
可为自然也在那小屋子里,见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进来,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她身后关紧的木门,小声嘀咕道:“公子,他们…你怎么能让他们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
骆秋给了他一个爆栗,低声道:“你懂个屁!你瞧随安先生那样,他敢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有话当然要当面说清楚,不然才容易出问题。”
可为揉了揉可怜的脑门,将嘴巴拱成了圆圆的,“哦,公子那日从别苑回来可是与闻公子说清楚了?”
骆秋听他冷不丁地将自己的事戳穿了,扑上去就要掐这小子的胳膊,被他灵活地避开了,然后还继续在老虎头上蹦跶:“公子,我都瞧见了,你还给闻公子绣了个荷包,就是你的手艺也太差了点儿…”
被人当面说手艺活差,骆秋顿时羞得脸颊通红,就连动作都显得笨拙起来。
可为见她又恼又羞,知道这次是说准了,连忙正经起来,“公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闻公子了吧?”
骆秋原本还张牙舞爪地要抓住他好好教训一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她矢口否认道:“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他!不过就是看他可怜,现在孤身一人,又屡次遭人暗算,我就想着能帮他的地方就帮帮他。”
可为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盯着她:“公子,你居然都这么替闻公子着想了,还说不是喜欢他?”
骆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按在胳膊肘下,狡辩道:“现在我是你主子,还是你是我主子!怎么话这么多!”
可为正要告饶,忽然听到外间突然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主仆二人俱是一静,然后不约而同地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