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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有接应的人,靖翎一上车便被人压坐车内,捆上了手脚,自知挣扎无用,靖翎所幸便静静地坐着,直视挟持自己的人。
这批匪徒,面目不遮,戾气尽显,想来是置生死于度外,靖翎思索着他们可能会是什么来历,这三年她在肃王府深居简出,除了进宫外,凡有外出机会皆打扮朴素,即便携有女侍仆众,要能一眼认出她的身分却也不是谁人都能做得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这帮人知她已久,亦晓得对鹿原来说,自己能成为筹码,想到这处,靖翎感到一阵恶寒。
鹿原这三年来在朝谋事做了什么并未让她知晓,但隐约的,她从几次入宫餐宴时感觉出朝堂人事的变化,在这些更迭中,鹿原或多或少有树敌也不意外,不过又是谁能想到要以她为质?要知道,以她为质,并不单是与鹿原为敌,也是和天子为敌,即便靖翎如今没有封号,到底还是皇亲国戚。
苦思之间,马车开始颠簸,似乎是进了山路,靖翎想起方才匪徒说起过泉山寺,她知道这座寺,泉山寺地处偏山,供奉的亦是少有人信仰的九面观音,想到此处,靖翎突地觉得自己理清了思绪。
九面观音在京中少有人信奉,但往北去,邻近帑岘的地方倒是有不少信众,此前努申、寒麓与帑岘的联军大败,但未必没有滞留于京城的族人,他们若想寻仇,那么身为此役主力的鹿原,必然是这些余党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过,这些外族人,又是如何得知挟持自己能威胁到鹿原?
这时,马车停下,坐在靖翎身旁的人将她一把扛上肩带下了车,匆匆地进了寺埕,靖翎被人扛着,头下脚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待到她不再晕眩时,已经被扛进了一间摆着香炉的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