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啦。”
寒暄几句,郁潮不舍的挂掉电话,转头忙任务。
放下手机,她毫无预兆地对上蒋琴审视的眼睛。心脏漏了一拍,完蛋了。
蒋琴开门见山,托凳子坐到她身边:“来过咱们岛上的那个小子?”
她只能如实回答:“是。”
“叫什么来着?”过去太多年,蒋琴忘记他的名字,拧眉努力回想他那张模糊的脸。
宁语汐提醒:“郁潮。”
蒋琴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哦对,小郁。”她转念一想,抛出疑问:“他不是出岛了吗?你俩后来怎么发展的?”
她殷切的眼神令宁语汐浑身不自在,生硬地说:“就……缘分吧。”
没得到有用的信息,蒋琴嗔怪道:“这孩子,白养你这么大,亲妈都不告诉。”
她表示很无奈:“我咋说啊,这……”
“行了,别说了,谁关心你那点事,我下楼转悠转悠。”蒋琴抬起屁股,一点闲不住,在屋里呆的浑身难受。
“不是你主动问我的吗?”宁语汐一头黑线,在她出门之后打开平板,处理工作。
关上电脑,已经是夜晚,蒋琴依然没回来,忙的中午饭忘记吃,她肚子空荡荡的,却吃不下饭,喝了一杯牛奶对付一口。
消息提示音响起,在安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突兀。
Black:【下楼。】
YU::【?】【你不是出差了吗?】
Black:【我办事效率高,三天的事我两天就办完了,提前结束,回来看你。】
宁语汐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楼下,随后披上外套关灯下楼。
一楼门厅,男人斜靠着暖气片,头微垂,流利的三七分头型被雨水打湿,发尾湿软,耷拉在眉骨。
“郁潮。”她踮脚擦干他头发上沾着的水珠,质感优渥的西装面料已浸湿雨水。“淋雨过来的?”
“对,没带伞,下飞机打个车就过来找你了。”郁潮解开西装扣子,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散着热气的牛皮纸袋,递到她手上,“桥市的板栗酥,趁热吃。”
接过袋子,手心瞬间一片滚烫,她吹了吹点心,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你也尝尝。”她掰一半贴近他嘴边,他没咬,“我吃过了,你留着吃吧。”
宁语汐坚持让他尝一口,郁潮贴着边缘咬了一小口,嘴里充斥甘甜。
“这么好吃的板栗酥,你排了多久的队?”她抱着袋子,正色问道。
郁潮曲臂挠头:“没多久,不碍事。”
她一副他不说,她不罢休的样子:“没多久是多久?”
他松口:“两个半小时。”
“这么难买,下次不要在为我买了。”宁语汐搂住他,头贴在他胸前。
“那哪行,我老婆爱吃为什么不买?”他下意识抱紧她,又朝后躲,“别抱我了,衣服淋湿了。”
她搂着他不放,任由外套浸湿:“没关系。”
散步回来,蒋琴眯起眼睛,紧盯灯光下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进楼撞见门厅里拥抱的俩人,止住脚步:“咳咳。”
闻声,宁语汐松开他,脸上的尴尬无处躲藏,郁潮体面地喊人:“蒋姨,好久不见啊。”
“上去说。”蒋琴走在前面,摁下楼层数字,郁潮和宁语汐相顾,跟上她走进电梯。
“来的太匆忙,没有给您带礼物,下次一定补上。”他略显无措,和上次相处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女婿见丈母娘。
蒋琴摆摆手,扶腿坐到沙发上:“不用整虚的,坐下说说你和小汐接下来的打算吧。”
没有经验,过度紧张导致脑子短路,郁潮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我今年三十,毕业于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主修人类学,现担任郁氏集团CEO;市中心有四套房,国外也有一套;有车,具体几辆记不清了;存款三百亿;婚房由我来买,写汐汐一个人的名;我母亲去世多年,先救汐汐;保大。”
他回答的很好,可惜跑题了,宁语汐偷偷拉他的袖口:“阿妈是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清了清嗓,郁潮说:“咳,计划明年完婚。”
“没别的啥想问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将琴不擅长查户口式问人,毕竟对他有些了解,还算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这么多年,宁语汐第一次自发谈恋爱,看来是真遇到喜欢的人了,她不愿做棒打鸳鸯的父母,简单走个流程就行了。
“啊?”在心里提前准备应对她会刁难的问题,而蒋琴不按套路出牌的话令他发懵,郁潮挺着后背,不敢松懈,连忙否定,“没有没有。”
他哪敢有问题问她。
没得说,蒋琴打开冰箱端出几盘菜:“吃饭吧,我带了腊肉和其他小菜,还是以前那几样饭,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吃。”
“爱吃,说实话,我挺怀念的。”大鱼大肉郁潮吃不惯,在海岛上吃过的饭简单却开胃。
蒋琴向以前那样给他夹菜:“爱吃就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