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几乎僵硬在原地,忘记放下手。
“杵着干嘛,还不去你汐汐姐的酒铺,几点了。”姜母的催促透过院子,灌入她的耳朵。
“哦,好。”姜棠木讷的应声,看了一眼郁潮远去的背影,缩缩脖子,快步去找宁语汐。
姜棠风风火火的跑进酒铺,一股穿堂风呼在宁语汐脸上,碎发往后飘扬。
未及宁语汐询问,姜棠按耐不住,率先说出口。
“汐汐,你猜我在我家附近看见了谁?”姜棠激动的拍打桌子,五官拧在一起,尽是苦相,却卖起关子。
姜棠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答案呼之欲出。
宁语汐戴着一次性手套,挠了挠鬓角,配合的问:“谁?”
“是郁潮。”姜棠惊恐万分。
“见到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宁语汐很少说这么多话,好奇她和郁潮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吓成这样。
姜棠瘪嘴,围着宁语汐转,说的话顺口溜一样:“见到郁潮正常,但郁潮不正常。”
“怎么讲?”宁语汐做事注意力集中,分不开神,随口一问。
“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比以前可怕多了。”姜棠被郁潮刚才的表情吓得着实不轻,都快应激了。
宁语汐眼神一滞,立刻恢复如常。
是不装了,他本难训。
“有什么可怕的,他吃不了你。”
“话虽这么说,但我真怕他揍我。”姜棠脑海里想象着郁潮打架的场面。
他打人一定疼。
“小民哥不是说过罩着你吗?”宁语汐提及这码事。
姜棠“嗯——”了半天,扭头看了看周围,店里只有她们两个,这才敢说出心里话:“我觉得小民哥打不过他。”
“他人高马大的,小民哥哪是他的对手,而且郁潮拽的要死,往那一站,小民哥气势就输一大半。”姜棠分析局势,故作悲痛的摇摇头。
尚民还没人家帅。
输的太惨了。
“我和他说话,他理都不理我,我再也不跟他打招呼了。”姜棠热脸贴冷屁股,一整个后悔,若没重来,她也学他看也不看,径直路过。
姜棠握扫把扫地,扫到宁语汐脚下,示意她抬脚,思维跳脱,磨叨个不停:“我看啊,他三年五载都不可能有所改变,那岂不是得一直……”
宁语汐揉着面团,轻声说:“再给他一点时间吧。”
“你可真有耐心。要我早把他轰出去了。”姜棠瞪着空气。
“如果他改变了,”思忖着,姜棠对这个前提不抱希望,“虽然不太现实哈,但是要让他改变的话,你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宁语汐没想过这个问题,有所触动,她话锋突转:“你觉得怎么样的人才是不需要改变的人?”
“怎么样的人才不需要改变。”姜棠重复一遍她的问题,似乎在认真思考,“不知道诶,但郁潮百分百需要。”
宁语汐望向酒铺外。
姜棠自言自语:“养成的结果才是快乐的,过程就算了。”
她的话,宁语汐没听进去,心思飞远。
宁语汐回房午休,瞥到楼梯平台角落,有一滩黑色的东西,凑近发现是手链。
她转身下楼,递给姜棠,淡淡道:“你的手链落在楼梯拐角了。”
姜棠看了一眼,倒杯水润喉,“这不是我的,我不带手链。”
宁语汐端量着手链,黑色珠子穿成,质地手感光滑细腻,款式偏男性。
那是谁的?
姜棠喝完水上楼了,她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什么。
终于,郁潮踢开门,直奔主题,低眸寻视地板。
“你是在找这个吗?”宁语汐捏着手链,悬在半空,掀眼皮看他。
郁潮绕过沙发,伸手去拿,周遭低气压,“还给我。”
未碰到,宁语汐便躲开,握在手里,还不打算还给他。
“宁语汐。”郁潮这一声称呼是无声的威胁。
宁语汐的目光寒意逼人,她不是姜棠,不会怕他,视线在他胸前扫一圈,隔空对峙,“对我道歉。”
“我若不道呢?”郁潮直视她的眼睛,靠近她。
她想着与他周旋的对策。
郁潮的手趁宁语汐不备伸到她身后去夺,宁语汐早有准备,后退一步,把手链交换到另一只手,伸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几次抓空,郁潮收回手,不气反而兴致颇高,勾唇一笑,宁语汐仍旧防着他,非得道歉不可。
郁潮出其不意,揽住宁语汐的腰,连人往前带。
她埋进他的怀里,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高挺的鼻梁感受到隔着布料透过来到一股温热,他怀里散发雪松的木质香,宁语汐失去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时,郁潮手抵住她的背往胸膛按,视野得以开阔,垂头夺走她攥在手里的手链。
宁语汐反应过来,马上推开他,冷着脸说:“流氓。”
“强盗。”郁潮得意,在她的注视下戴上手链,心情有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