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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居委会少女忙着拯救全世界除了仁王同学 > 第2章 第二封信

第2章 第二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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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妈妈说爸爸胃不舒服,”阳子赶在一家之长青池信雄落座前微微鞠着躬解释,“今早就给您盛了比平时少一点的饭,可以吗?”

走向主座上了年纪的男人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浑浊的咳嗽,声音苍老却浑厚有力“就这样吧。”

走在青池信雄后面的女人便是这个家所有家务事的话事人,青池裕美子,纵使满头白发,但身姿却呈现出另一种不同于现时女子的坚毅美,即使不再年轻的脸庞也不难辨认出她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

“结衣昨晚几点钟回来的?”裕美子拉开青池信雄右边的位置坐下。

“半夜两点半才到家的。”

“最近工作很忙吗?”

“他们公司让她赶个大项目。”阳子看到老公青池大辅入座后,也才随后入座,“结衣的经理也渐渐会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她做了。”

“那我们就先吃吧。”青池信雄开声,“让孩子多睡会。”

“今天松村那边的人会把上周没到的货送过来,”裕美子翻着从不离身的小册子嘱咐给特定的人,“记得早上的时间段多关注下。”

“我知道了。”阳子默默将喝汤的勺子轻放下才回答。

“是上次客人来了却没买到的那批海盐?”信雄顺口问起,“那可得抓紧给客人打电话通知货到了,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和义气。”说完还继续嘟囔道,“现在深知这个道理的店家越来越少了…”

无论是哪个时间段,只要有足够的切入点,青池信雄总能将话题绕到抱怨当代人的话题上,并且可以念叨上一整天。

“我昨晚去仓库看了下,”裕美子既没打断正一个人嘟囔着的信雄,但也没就此安静听着他说话,“单盒的甘菊似乎所剩库存不多,你看看是不是要今天顺便也跟松村那边来送货的人再多订一点。”

“是的。”阳子想起什么似的点点头回答,“妈妈不说我也会跟进的,毕竟现在还是夏末初秋,暑气这个时候与其说是消散,还不如说更加厉害了,所以还是挺多人会选择甘菊,海盐这类闻上去更舒心的味道。”

芽也家从信雄的祖父那辈开始传承下来,做的一直都是线香的生意。

与其说是开门做生意,芽也知道爷爷信雄更青睐于艺术的传承,也是义气的延续这种说法。

“平成时代的现今啊,很多浮躁的人只知道怎么去谋取更多的利益,即使所处的行业不是自己所了解的,更别提会一心一意的倾注了,人们只在乎能不能利益最大化,更快速。像我们这种从大正年间传承下来的老店早已所剩无几,就连昭和年间创办后又渐渐消失的店更别提有多少了…所以,我们青池家的线香生意,即使如今已经赚不了几个钱,但是为了那份义气,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是青池信雄常挂在嘴边的话,绕来绕去,本意八九不离十。

“真是的!”而裕美子每逢这时只会脸色不悦的接茬,音量也随之提高,“你祖父的义气,你父亲的义气,你的义气,说到底还不是得靠人才能传承下去!你看现在,虽说大辅人在这儿坐着,但他还不是宁愿去现在平成年代大家普遍都去的公司上班,要不是他娶了阳子,阳子愿意帮衬我,我们俩一起接手你的这个店面,你看谁来给你延续你那所谓的义气?!”

“所以说你们女人眼光狭隘!”爷爷信雄低声争辩,“说的这是什么话,还你的我的…”

“是啊,我作为一个狭隘的女人,现在也只是暂时帮你打理你们青池家的家业,”裕美子满不在意地撇撇嘴,“你看看等到结衣这一辈,还有谁能帮你延续你的义气!”

话题到此,青池信雄和青池大辅均默不作声,争论了二十几年的话题才正要拉开帷幕。

“一个男孩子也没有!”裕美子叹了口气,“就算是结衣将来结了婚,现在她都非要学着她爸爸去大公司上班,何况是现在的男孩子,更不会看中你们青池家这间老店了。”

青池大辅唯恐受到这波隐藏了二十几年的怒火牵连,一般都会寻理由走开,剩下的青池信雄也因此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去学校了。”芽也走到玄关拿出鞋柜里的皮鞋穿上后离开,朝附近的巴士站走去。

青池家的宅邸附近像爷爷青池信雄所说,大都是大正时代修建留下的老宅子,在繁华的大正时代,每家每户依靠卖些特色商品为生,据说曾经有过制作精良的手工陶瓷器店,手艺特别精炼的修理各种时钟手表的钟表店,孩子们经常光顾的零食和玩具店…

但正如青池信雄所说,随着大正时代的消逝,无论是昭和时代还是平成现代,社会的主流是:年轻人更偏向于去公司做个上班族。

这片地区便成了真正的住宅区,只剩下他们仅此一家宅邸还会开店,继续线香生意。

青池的宅邸建在坡道的上方,挨家挨户走下来近十分钟的路程,走下坡道左拐后是一个红灯路口,到马路对面直走大概五六分钟才到达巴士站。

恰巧在芽也家马路对面的区域,便是平成年间房地产公司大片开发的新住宅区。

如果夜间吃饱喝足散步,闪着暗黄灯光的路灯在昏暗的天幕下闪烁,从一幢幢高楼大厦洋房别墅一路走到还保留大正时代的街道,不禁揣测是否真的跨越了时空,反之方向,则令人感叹着世界翻天覆地的变化。

芽也到达巴士站的时候,那里还只是稀稀落落站着一些穿着跟自己同样制服的学生。

九月中旬的神奈川丝毫没有要入秋的打算,清晨七点过后的街道迈入灿烂明朗的白昼,暑热大肆在柏油马路上泛滥,热得人无处可躲。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哪怕只穿了一件透气的校服衫,芽也还是能感觉到书包与贴着的后背布料有些许的汗湿。

巴士准时在七点十五分到站,始发站在码头,住在那里的学生极为少数,因此第二站上车的芽也总能坐到自己的专属座位。

芽也看着窗外早已刻在脑海中的街区商店景物依序划过,在巴士驶过一角熟悉的街景进入下一处街景,日记本上记录的每一家商店,每一棵树,甚至树上的叶子形状,颜色时渐清晰地显现在眼前。

那种熟悉的感觉逐渐侵占芽也的心脏和侵蚀她的脑内神经分泌腺,一开始,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抨击着自己,一下又一下,若不是校服遮住了自己的身躯,她甚至觉得自己能透过皮下组织直接看到心脏跳动的夸张弧度。

巴士终于抵达离第二站不到百米的第三站站点。

再然后,芽也的视线开始无意识呈现不自然的闪躲,尽可能压抑住自己想抬头的欲望。

巴士重新行驶在街区上,大概过了一个还是两个站点后,巴士早已挤满了学生,落脚站着的地方都未必有空余。

熬过了那种窒息感,芽也稍稍抬起眼角,果不其然,在整个巴士车厢人满为患之中,银发少年游刃有余地一手拉着巴士上方的拉环,另一只手自然地垂下拿着书包,从侧面仔细看,无论是日记中描述过,现在仅凭印象也能想象出的他唇角靠右下的小黑痣,还是挺直的鼻柱,还是微佻的嘴角,无不散发出他,仁王雅治,十七岁少年身上深深吸引梦境中那个青池少女的致命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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