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把握。哼！也不知道是谁自己预赛就差点掉木了。”

这次直面挑衅，乔念难得有了几分云淡风轻的气度，显然是目前比对方多出来的一块全能金牌给的底气。不过勉强展露一下大将风范之后她就小孩子气地跺了跺脚，鼻孔都翕张起来，“不服气”三个字就差写在额头上了。

“那你有把握，我当然也有把握！”刚才还在紧张的付天怡一秒变脸，进入百分之一百二的战备状态，斗志昂扬到像一只浑身竖着倒刺的小刺猬：“反正我今年是没有在比赛里大失误过的。谁怕谁啊！”

“谁还怕过谁？你要是真不怕，咱们就赛场上见。反正一场之后还有一场。”乔念又“哼”了一声，“咱们慢慢比。”

“好！”付天怡也昂起头来，两个人呈“兵戎相见”之势，鼻尖之间简直要碰撞出迸溅的火星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只闻“扑哧”一笑，是许灼华忍不住捧着脸笑得弯了腰。付天怡和乔念别扭地对视了一眼，脸都闹得跟大红灯笼似的又红又亮。付天怡小声说：“灼灼姐，别笑了，我们还要面子的。”

“没有笑你们。我倒是觉得你们这样还挺好的，不打不成交嘛。”许灼华终于笑完了，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我就是在想，要是我和徐若澄一直待在一个组里，后面又添了你，那不知道得有多热闹了。”

话虽如此说，次日收拾整齐、完成检录，时间离着单项决赛越来越迫近，付天怡还是免不了紧张。成年组那边先比，华国队安辰正好是抽到第一个上场的，她的小翻上法跑得一直有些歪扭，只是之前每一场都稳住了，今天却因为热身不足的缘故没能找到重心，贡献了一个“上法即下法”。

付天怡咽了下口水，看到安辰掉木大失误，她忍不住又更加紧张了。这时乔念却突然凑过脑袋来问：“嘿！你是不是紧张了？”

“我才不紧张呢。”心里再怎么焦虑，付天怡还是要把“嘴硬”的美德坚持到底：“怎么，你已经紧张啦？”

“我资格赛第一我紧张什么。”乔念的语气还更拽，不过付天怡瞥见她的手指一直揉捏着衣襟，绞紧又放开、放开又绞紧。平衡木的不好比名不虚传，后面的两位选手接连掉木，赛场气氛几乎降至冰点。所以两个小姑娘看到许灼华第四位上场的时候脸上不带一点儿紧张的灿烂笑容，齐刷刷吸了口气，真是佩服得紧。

“看到没，我一会儿会跟灼灼姐一样稳的。”后团360落木铿锵有声，乔念一边鼓掌一边还不忘打口水仗继续给自己壮胆。

“我也……”付天怡不甘示弱，忽觉用了个“也”字气势就不够，便恶狠狠道：“你在最后上有什么难的，这还要紧张就太弱了。你等着瞧，我等下第二个上也会都顺下来。”

乔念丢过来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眼神，付天怡也正好不想再把这无意义的论战进行下去，两人居然很默契地一起抬头继续看向赛台。许灼华把拿手好戏交换腿结环跳放在了倒数第二个，后仰到位、结环碰头、开度超过180，动作教科书般标准；在第一次提示音响起之后立即退到木端助跑，后直720下有力而轻松地直插落地，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