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跑到后场,只见场面乱哄哄的,章龄还在批评徐若澄身边站的几位教练:“磨刀不误砍柴工不知道吗?有什么问题早发现早解决,拖到赛台算什么,如果赛台勉强能坚持下去,是不是比赛也要强撑着啊?世锦赛还想不想去了。”
“唉,章导,澄子也是急着想比好,您别说了。”面对这一片乱糟糟的场景,简秋宁只能两边一起劝——怎么说章龄也是好意,对徐若澄也是真的信任的,否则也不会在全能赛之后还是对这个平衡木的R1视若无睹。可是徐若澄一心想表现也实在太正常了,本来不到真的比不了的地步谁也不会主动退赛,而徐若澄甚至还没有拿到过全运会的个人奖牌,更何况这场比赛的结果几乎会直接关系到世锦赛的选拔。十八岁的徐若澄,也还一次都没有比过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赛呢。
“其实赛前确实是没问题的,刚才热身试了一下下法压到脚就又不行了。”阮漱玉小声解释着:“不过章导说得对,就不该有侥幸心理才是,澄子,我们今天先休整,后面还有世锦赛啊,那才是你的目标。”
徐若澄垂着头不说话,长长的睫毛覆下来掩住了眼里倔强的神色,一滴晶莹泪珠凝在尾端将落未落。简秋宁从口袋里翻找出纸巾,正要上前给她递过去,忽然被碰了碰胳膊,只听那位刚才过来找人的女领导小声道:“你不要掺和别人的事了。虽然她退赛跟咱们没关系,可她退了之后恰好是你补上,她哪能不生你的气?快点自己热身,准备准备,出场顺序在第六,这可是天降的好机会啊。”
“张主任,我难度比她们都要低的,怎么可能拿奖牌。”简秋宁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皱起眉头回了一句。机会要认真对待不假,可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的“要成绩”的急迫也太过于夸张了。刚才男子双杠决赛,罗焕修不是又拿下一块金牌了吗?
“谁说的,你可是奥运冠军,资格赛这不是没发挥好嘛。”张主任话锋一转,刚才的客客气气立马褪去了几分:“难道没有点难度储备?我看你之前还会前手翻的连接啊那些,今天怎么能不用上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情况,昨天闻知雅的发挥也不算好,你要是顺下来不妥妥的拿金牌吗?出现低级失误多不应该,我们也就是想着你后面还有比赛才没说什么,不然就该批评的。”
简秋宁张口结舌,一时有些愣住了。倒不是被对方劝服了,而是实在没想到他们的思路是这样的,震惊之下才没反应过来该回应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