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的?不要逞强啊。”阮漱玉问得又很是迟疑又有些期待,刚才热身时徐若澄的720确实看着有模有样,到底是十四岁就在正式比赛跳成过这个动作的人,这半年其实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她也时刻担心着徐若澄的脚伤,那一小块反反复复出现问题小心翼翼呵护着的软骨和筋肉,真的能负担这样的难度动作吗?
“我当然行的。”不过阮导也早料到了徐若澄会这样回答。从当年娇纵古怪的小公主到现在大方犀利的大队员,澄子性格变得不少,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份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动手的倔强。她犹豫着也有些松口了:“那……等前三个跳完了看看情况?”
是啊,原本大家都是一样的尤尔琴科360,把徐若澄放在最后也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儿私心的,只是她们教练也没敢想到,那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赛场上发生了而已。
“不行澄子,如果按原计划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输,万一最后一项完成分整体打起来了呢,万一粤省队也失误了呢。”另外三位要上跳马的小选手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调整状态,反应最大的反而是已经没有了比赛任务的柯润雨,她抓着徐若澄半褪下来的运动外套衣袖,近乎哀求的语气把几个教练都吓得侧目而视:“后面还有全能和平衡木呢,还有……还有世锦赛呢。今天你明明发挥得这么好,是我平衡木没撑住现在才会落后的,要是……我真的会一辈子觉得对不起的。”
“什么呀,哪有这么严重。离开结果谈贡献有什么意义,难道团体牌子就不是我的牌子?”自由操场地许灼华霸气的大圣归来曲已经响彻整个场馆,这里沪市队的第一个跳马也顺利落地。徐若澄轻轻一挣,那件运动服就从她削瘦肩膀上滑落下来,挂在了柯润雨不愿松开的手指之间。
“澄子……”无数熟悉的身影在模糊的视野里重叠,各种心绪融成咸苦的液体夺眶而出,柯润雨瞬间哽咽,哽咽了半天也没想到第三个字可说:“……加油!”
“反正这块奖牌我拿定了。”徐若澄坚定地握着拳头走到赛台边,半闭上眼睛开始默念要领,进入屏蔽外界干扰的比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