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云云跑到行李箱里面翻找,拿出了一个紫色渐变的蝴蝶发夹,“戴这个,就是那……锦什么花很多。”
阮际白噗嗤一声,笑着接过:“锦上添花,谢谢云云啦。”
电影院里,阮际白和白云云早早入场,找到了位置坐下,白云云就嘎吱嘎吱吃着爆米花。
电影开始了,画面是一个小女孩独自走着夜路,天太黑了,四处静谧无声,啪的一声,爆出了汁液,这种声音在此时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女孩一顿,拿着手机弯腰去看。
“葡萄?”
镜头一转,那居然是一颗活生生被踩扁的眼珠子,尖叫声立刻响起,电影就此拉开了序幕。
白云云感同身受般,整个人紧张兮兮的,阮际白从小就爱看悬疑小说,对于这种情节,她可以大致猜想后面的内容了。
电影播到一半,跟她猜想的大差不差。
阮际白喝了口奶茶,视线乱飞,来看这种电影的情侣占大多数,一些女生被吓得窝在男朋友怀里寻求安慰,而男生借着这种机会增进两人的亲密关系。
视线落到某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安主管?
安子闻坐在前面靠右的位置,而阮际白她们与她相反,坐在中间靠左的位置,这样一来,就只看得见她的的侧脸。
一如既往,神色认真且专注。
安子闻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手随意搭在腿上,松弛而慵懒的姿态,而她的旁边坐了男人,穿着得体,笑着跟她低语。
安子闻礼貌性回了几句,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嘴角带着笑意,然后就认真看电影了。
能够约出来看电影的男性朋友,他是……安主管的男朋友?
阮际白注视着那儿,嗅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般,安子闻好像感受到了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久留在这儿,不禁回头。
视线相撞的一瞬,阮际白吓得躲闪,拿起身边的奶茶打算喝,白云云受她的动静影响,见她拿起的奶茶,“你不是不喜欢喝七分糖嘛?”
“啊?”阮际白低头看着奶茶,“抱歉,拿错了。”
她抬手就拿起另外一杯喝下一口,爆珠随着舌尖的碾压,果香的汁液散发开来,却总压不住那颗狂跳的心脏。
太失态了,她想。
电影结束,屏幕上显示了一排大字:你所见真的是现实么?你所听又真的是事实么?
阮际白多看了几眼,拿起身边的垃圾,到了垃圾桶旁,直接一个抛物线扔进。
出了电影院,楼下就是餐厅,白云云提出去吃火锅,阮际白欣然答应。
到了店里,白云云见她心神不宁样子,吃了口葡萄:“怎么了,这个电影把你吓着啦?”
“没有,就想些事情。”阮际白不好直白跟她讲刚刚看见了安主管跟一个陌生男人看电影,自己因为好奇吃瓜,被她逮了个正着。
“好吧,我刚刚看见外面有卖花的,我们去买几朵,不然吃完人就走了。”
“可以啊。”
说好后,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一个老婆婆提着小背篓行走,见有人买花,她就会停下把一排漂亮的黄果兰小串展示出来。
“新鲜的很嘛,早上六点多就起噶床唠,看嘛,上面还沾着露子。”
阮际白和白云云走近,就闻到股清甜的花香。
黄果兰确实很新鲜,还未开放,颜色如雪般剔透,用棉线串成一起,可以挂包包上,或者搅到纽扣上。几天下来,花会慢慢蔫成红色,但依旧是香的。
阮际白看了下,便相中最右边的那串,每一朵大小都很均匀。
“婆婆,我要这串……”
“我……”
指尖的触碰,传来异样的感觉,火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冒着泡,一下子水花四溅。
阮际白抬眸,恰巧那人也在看她。
往常凌冽的眼神里,此刻闪过一丝慌乱。
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无关风景,水花溅到了皮肤上,烫得人急忙收回了手。
手上烙下淡淡的红痕,如梅一样绽放。
“安主管!”白云云打破了僵硬的局面,“怎么这么有缘,我们刚看完了电影,就网上很火的那个悬疑电影,叫……《三更鸟》!”
“好巧,我们刚才也在看那个电影。”那个男人开口,“我是安子闻的朋友,名叫顾怊。”
朋友?不是男朋友,那是……追求者?
“你好,我叫白云云。”
“你好,我叫阮际白,我和她都在安主管的部门下。”
安子闻收回了思绪,浅笑道:“好巧。”
最后,阮际白作出了让步,选择了另一串戴在手腕上,细细的手腕戴上白洁的花串,生动漂亮。
安子闻没客气,付了钱后,便把花串搅到了胸前的纽扣上,圣洁得不可亵渎。
阮际白侧目而视,抚摸着腕上的花串,久久才回过神。
人走后,只留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