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诺卡十分违心地发出一声赞叹。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线索——连他这个外来者都能感受到辉耀之塔对于拉格因的重要意义,说是代名词都不为过,这样的线索能发挥什么用处十分令人怀疑。
“重点不在辉耀之塔。”
摩恩看着自己这位同族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因为自己当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重点在于他说完这个词以后就被诅咒杀死。”
诅咒杀死的吗?
既然摩恩都这么提示了,诺卡也开始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
诅咒这玩意他也只是有粗浅的了解,毕竟这类法术麻烦又复杂,他手上那几本基本法术原理也不会讲这么深入的东西。他也只知道几个用来解咒的方法,不过多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别说他没法施展这个世界的魔法,就算能够施展,致死类的诅咒真的发动的时候,那一点时间完全不够人来进行解咒。
就像当时的鲁帕斯一样。
被诅咒杀死的人,无论他当时究竟想说什么,在诅咒发动的那一刻其他人都无法再知晓,成为了一个永恒的秘密。
依靠死亡保守的秘密。
无论他是否知晓自己身上被施放了诅咒,或者是想通过迂回的方式来诉说这个秘密,在他身上发生的死亡都表明了一个事实——
辉耀之塔确实与“暗洋”存在某种关联,甚至是十分紧密的关联。
可是这座塔要怎么和“暗洋”产生关联?在“暗洋”出现之前它就已经伫立在那里了,总不能在它下面有什么秘密的通道,可以通向“暗洋”的所在地吧?
“这种事情就需要我们去调查了。”
摩恩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一挥手,原本整理干净的桌面就多了两个十分厚实的皮袋。
黄色皮毛的瑞尔族将皮袋推到另外两人面前,高兴地搓着手,“德维恩那家伙可很少这么大方。”
诺卡拉开袋子的一角,往里看了看,然后就被散逸出来的金色光芒晃晕了眼——满满当当的金币全都委屈地挤在袋子里,完全无法展现自己那诱人的色泽。
自己当时在节夏镇干活赚的钱,能不能铺平这个袋子都不好说,而现在,这满得如同要溢出来的金币却放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诺卡疑惑地看着摩恩,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分钱。
虽然有钱确实是一件会令人开心的事情,但平白无故拿上这么笔巨款还是会让人感到害怕。
而且他们这一路上的花费全都是摩恩在支付,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让他们拿着钱。
“我得稍微离开几天,去和……”摩恩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维尔德,才继续说道,“到时候负责剿灭的人打声招呼。”
“七塔联盟的汇率和伊斯格勒差不了多少,这里应该够你们一周花费了吧?”
七塔联盟……
诺卡重新看向袋中的金币,发现和他手里的金币确实不太一样。
金币的一面雕刻着下宽上窄的螺旋塔,上面镂空的窗户都清晰可见。而且就像是要突破这狭窄平面的桎梏,延伸到金币之外一样,塔的最上部分完全是贴着金币的边缘雕刻,而且还没有封顶的样子,预示着这座塔的高度不止于此。
相比于金币这面刻印的图案,金币另一面就显得简单许多。除了用通用语在外围雕刻了一圈“七塔联盟”的字样以外,就只有个他完全不知道是谁的脑袋放在中间。
“克利切·火弗。”见诺卡一直在端详金币上的人像,维尔德十分贴心地解答道,“他是第一个合成火弗金的人。”
摩恩也是才知道这枚金币上的脑袋究竟属于谁,出于一种接近名人的心态,他也拿起一枚金币放在手中瞻仰起来。
让他背伊斯格勒历史上出名国王的名字都勉勉强强,更别说让他知道这枚金币上铸印的是谁。要不是德维恩让他负责这件事,他都不知道七塔联盟的货币长什么样。
而且……克利切·火弗那个年代的绘画技术也比较难以言明,很难说金币上的头像有没有被七塔联盟进行一些艺术上的加工。
“就是这样。”摩恩将金币弹回袋中,“这几天麻烦你们照顾梅兰尼了。”
“……”
虽然对方不说这句话他们也会这样做,但诺卡总觉得摩恩说这句话的时候像那些要出远门,所以委托邻居、同事帮忙照看家里孩子的家长。
诺卡默默地将钱袋扎紧,收进戒指中,觉得自己还是别说破这种事比较好。
毕竟当时还是摩恩劝说自己不要对小姑娘太好,别投入太多感情,现在自己问的话总是会显得有些尴尬。
“所以是什么人负责剿灭?”收好钱袋的诺卡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
“是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