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卡看着走在前方的维尔德,不得不说,自己确实被安慰到了。
虽然对方说话的时候表情没多少变化,语调也和平常一样,不过那样反复强调的样子还是太过生硬了。
差不多是把“我是专门这么说的”印在脸上了。
不过为了顾及对方的面子,他也没有指出来。毕竟对方肯定也和自己想到了一样的结论,才会特意说这样的话。
有人能在身边安慰自己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虽然大概率是那个盒子引起了暴雨,不过两人还是把其他不寻常的东西也挖了出来,避免有遗漏。
在这个过程中,诺卡觉得自己对维尔德有了新的认识。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在一团骸骨里看出来一串钥匙串的。当时他就是站在上面,被再三指着看,也没法从那团光点里面辨认出东西。
“是你的角度不对。”他还记得维尔德当时站在旁边说的话,“你离远点斜着去看就能看到了。”
他当时的回应是,不要为难自己的眼睛,老老实实的出力气就好,拿着维尔德给自己的铲子挖起地来。
然后他就认识到了自己和对方在体力上的差距。
在自己辛辛苦苦、费劲力气才把那串腐蚀到看不出原样的钥匙串挖出来的时候,维尔德已经把周围可疑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明明这具身体的素质比原本的自己要好上不少,连游戏里带来的硬弓都能拉得动,结果现在只是铲个地就能让自己累趴下。
看着基本把活干完的维尔德,他不免开始疑惑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竟然有这么大。
“你这个样子姿势不对。”他看着维尔德收起了铲子,走向了自己,将手搭在了自己已经发软的手臂上。
已经累到木然的诺卡并不想再去思考对方是从哪里学到这项技能的,也没有力气再去纠结暴雨和自己责任的问题。
疲劳能够让人忘记烦恼。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大型木偶,关节在维尔德的摆弄下变换着位置……
“噫!”
捂着自己的腰,诺卡直接从原地窜出去了两步,把维尔德留在了原地。
“抱歉……?”被这激烈的反应惊到,维尔德过了一会儿才犹疑着道了歉。
“不关你事。”从自己腰部传来的异样感觉渐渐褪去,诺卡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是我没和你说。”
虽然怕痒这种事情好像也不会在聊天的时候聊到。
诺卡从小就怕痒,这种明显的弱点在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中肯定是不会被放过的,造成了他除了自己,在被其他人碰了腰之后就反应剧烈的后遗症。
不过这对于生活倒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也没什么人会没事去碰别人的腰。
真是没想到,他痛心疾首地想着。明明都穿越了,换了一具身体了,这个怕痒的毛病竟然还被保留下来了。
被这么一打断,关于铲子如何正确使用的教学也不可能进行下去了。维尔德将挖出来的东西都收拾好,朝着诺卡确认到:“我们回去?”
“回去。”诺卡咕哝着,他还是有种自己腰上有什么东西的错觉。
回去的路要比进来时方便许多,两人顺着砍出的小径很快就回到了森林外的营地。
奸商们的叫卖声和离去时没有多少区别,仍然是那离谱的价格,周围的人也同样会和他们争执。
诺卡跟着维尔德走到营地外围,准备顺着岩壁重新回去,结果就看着维尔德换了个方向。
“我们不回去?”诺卡看着往另一边走的维尔德,愣愣地问到。
“回去干嘛?”看着站在另一边的诺卡,维尔德也明显愣住了。
“那个盒子。”诺卡拿手比划了一下,毕竟这东西不在自己身上,“我们不是要把那个交给帕尔默吗?”
“倒也不用这么急。”听着对方省略了称谓的叫法,维尔德有了一种终于如此的想法,毕竟帕尔默确实不是很能让人升起尊敬的情感,“我们等雨停了再走。”
“啊?”听着维尔德的话,诺卡忽然意识到这个任务可能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我们不是要把雨停下来吗?”
“为什么?”维尔德看着诺卡,意识到对方可能想岔了,“帕尔默也说了只让我们调查暴雨的原因。”
“那我们就让它一直下?”诺卡仍然疑惑,指了指笼罩在镇子上方的黑色云层。面对这种灾害,他觉得总得做点什么才对。
“就让它一直下。”看着对方仍然疑惑的表情,维尔德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每年春天森林都要下雨的。”
“可……”
“镇子上现在就剩那些房子了,这玩意修起来也不费什么事情。”维尔德把盒子取出来,递给了诺卡,“而且把这玩意带回去,雨也不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