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本该在学校上课的江结夏一秒也待不下去。
课间休息时,他就逃了课,准备翻墙出学校去找闻松。
没曾想,在校门口遇到了孟行之。
“你逃课走正门?”
“不然呢?”
在海城中学的两年,江结夏没逃过课,所以他也不知道从哪儿走,反正要是被逮到了就跑,跑不了就说自己生病了请假回家,至于老师那边,夏女士会帮他的。
孟行之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江结夏,“走这边。”
江结夏跟在他身后,两人越走越偏,“你逃课干什么去?”
“学校无聊。”
江结夏笑了一声,心下了然,“看不出来你挺仗义啊。”
孟行之皮笑肉不笑,“多谢夸奖。”
两人在学校小树林前停了下来,江结夏左看右看,怎么看这里都是一片绿化带,“哪儿有路啊?”
“看好了啊。”
说着,孟行之上前蹲下身扒开低矮茂密的灌木丛,一个藏在众多树叶中极其隐秘的洞出现在二人面前,接着孟行之就猫着腰钻了进去,没一会儿,栅栏外响起了他的声音:“钻吧,这里没监控。”
江结夏十分嫌弃地看着那个像狗洞一样的出口,虽然他没有洁癖那玩意儿,但是洞口旁边地上的狗屎是认真的吗?
他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认命地弯腰钻了出去。
“现在去哪儿?”
出了学校,江结夏打了车,然后拨通闻松的电话,等待的时间他偏头对孟行之道:“我不相信那个Omega的话,我要亲自去问闻松。”
一小时前,在高三年级办公室里。
老孟被江结夏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最终无可奈何地对几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正值下午第一节课,老孟和往常一样去七楼的行政办公室坐班,坐班结束他刚从办公室出来,就撞上了哭哭啼啼衣衫不整模样狼狈的许书雪从楼上跑下来,一面跑她一面大声喊着救命。
最后看到老孟她才停止了奔跑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
她说,闻松将他引到天台锁了门要强行标记她,她不愿意被标记,闻松就放信息素诱导她,她最后打晕了闻松才得以逃脱的。
后来老孟上天台捉人,果然发现了刚从地上摇摇晃晃起身的闻松。
这一切和许书雪的说法一模一样,虽然老孟怀疑,可接下来许书雪露出了自己的腺体,腺体上一个轻微的咬痕说明了一切,也坐实了闻松不轨的行为。
电话“嘟嘟”声在狭小的车子内部响了很久,每一声都仿佛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江结夏心里,接电话啊……闻松,快接电话……
“嘟嘟”声停止,回应他的,是机械冰冷的女声。
他不死心又打了过去,同样,无人接听。
“那个……你先别急……”孟行之往车门附近靠了靠,他觉得现在的江结夏就像一个注水炸弹,随时能“嘭”的一下爆炸开来。
“我很急吗?我一点都不急啊?”江结夏茫然抬头。
孟行之努力挤出一丝笑来,看着因为电话打不通而拼老劲儿发消息就差把手机屏幕戳个洞出来的江结夏,嗯……这不急?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楼下。
这是江结夏打电话给小姑问来的地址,据说楼上住着的是闻松爸妈,闻松就是被两人带走的。远在外地治疗的小姑听说这件事后慌乱不已,而闻松的电话又打不通,无奈下,江结夏只能先将小姑安抚好,又匆匆赶来这里。
“叮——”电梯到达十二楼。
站在门口,江结夏深呼了好几口气,做足了思想准备工作,才按响了门铃。
一声、两声……无人应答。
直到第三次,才听到屋子里传来动静。
门拉开了,是一个陌生的中年Alpha开的门。
江结夏愣了一瞬,背部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他立刻站直了身子,十分乖巧道:“叔叔好,我找闻松。”
那人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浑身僵硬的两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放两人进去。
“夏夏?你怎么来了?”里屋传来闻松的声音,接着他又听闻松道:“进来吧。”
拦在门口那人闻言立刻侧身让出道来。
江结夏下意识多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是闻松的父亲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直到抵达客厅看到沙发上头上缠着绷带的闻松,以及茶几上的医药箱,又看到中年Alpha自然地收拾医药箱,江结夏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一个家庭医生。
那么问题又来了,闻松的父母呢?小姑说闻松是被他爸妈接走的,可是人呢?
不过现在有更紧要的问题。
他正要开口,却听Alpha医生道:“卧床休息两周,两周后我来给你复查。”
“你怎么不接电话?玩失踪有意思吗?不知道我……大家都很担心你吗?”江结夏皱着眉,一路上提着的心在看到闻松的这一刻才放松些许,他冲到闻松面前站定,质问着。
闻松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着急的江结夏,他没有思索,脱口而出道:“被摔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说着,他从桌上将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拿起示意他没说谎。
盯着坏手机,江结夏的怒气一点点消去,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后他咳了两声,挪到闻松身边,转移了话题,问:“你头怎么了?”
“轻微脑震荡,不要紧。”感受到身边沙发的凹陷,闻松偏过头问,“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