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有事,她的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所以我帮忙带一天。”陈深看着林淮说。
“嗯。”林淮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按了通往蹦迪处的电梯,进了电梯,张笑东还在尽职检查电梯有没有什么问题,只有方数则心情复杂地假装没有在观察那两人。
“不是刻意设计的,”陈深说,“所以我今天衣服也穿得很随意。”
“如果你是在介意这件事的话,”林淮说,“我也没说过一定要你每天都穿西装。”
什么西装?方数则一愣,林淮有要求过陈深着装么?这么一说,好像自从林淮“雇佣”了陈深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陈深都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西装、马甲、风衣外套不离身的,衣料整洁,搭配的少数配饰格外精致,细节一丝不苟,他原本还以为是陈深主动打扮来当孔雀在林淮面前晃的。
说话间,电梯已经来到了顶层,林淮直接迈了出去,陈深紧追不舍,他今天似乎格外执着,平时他都是见好就收的。
“但这是服务质量的问题了吧,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好好反思的。”陈深说。
“……随你。”
见一下就来了四个人,服务生问道:“客人你们谁先跳?”
“请先等一下。”张笑东主动拿过安全绳开始检查了起来,搞得服务员一脸懵逼,倒是林淮主动解释了几句。
这边,陈深还在不屈不挠纠缠:“这次是偶遇。”
“所以呢?”林淮平静地说,“你想说什么?”
“我的确有想说过的话,或者说,我一直期待着这么一个偶遇的机会,”陈深语气难得地快速,“这么久了,你是想等我厌烦么?”
“也许是我厌烦。”林淮淡淡地说,相信陈深还记得他说过,哪天情况对了,他也会毫无负担杀了他的。
“而且,陈深,我们都知道你不老实。”这家伙一直带着追踪器,行踪一览无遗,但仍旧干的有些事被瞒了下来。
“是,我的确不太老实,”陈深承认,“但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坏事。”
“这种不透明难道不是没有诚意的表现么?”
“与其说没诚意,不如说是潜在危险吧,但我不会消除自己的威胁性的。”
“……”林淮抬起头,略带嘲讽地看着他。
“我会解释的,让我想想,”陈深顿了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故事,宋韫姐同我讲的,虽然是童话,倒挺适合的。”
“……”
“从前,有只野兽想娶一位农夫的女儿,于是农夫对他说,你的爪子太过锋利,会伤到我的女儿,于是野兽剪掉了他的指甲,农夫又说,你的牙齿过于尖锐,会伤到我的女儿,于是野兽也拔掉了自己的牙齿,他高兴地农夫说,现在我可以娶你的女儿吧,农夫点头,接着砍下了野兽的脑袋,”陈深说,“如果真的那么乖了,你大哥会第一时间处理掉我的。”
“……”
林淮没有回答半句话,方数则觉得自己像是瓜田里被瓜给哽住的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你希望我被你家人杀死么?”陈深说,“不,我想不会的,那样你似乎还是欠了我什么。”
这时,张笑东也检查完了,他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是他听不太懂,看向林淮和陈深的眼神中有明显的迷惑。
“那你们四位谁先来……”服务生问到。
“那我……”张笑东说,正准备接过绳子,陈深却抢先一步接过了安全绳。
“你最希望的应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和你毫不相干的死掉吧,这样对你而言是最轻松的方式,比如……”陈深顿了顿,“我现在从这里摔下去。”
服务员此时也听到了这两人对话不对劲,他疯狂看向方数则示意,方数则没空搭理他。
“……”林淮的回答很直接,“下面是水,你摔不死。”
“的确,我摔不死。”随着安全扣的声音响起,陈深摘下自己头顶的帽子,露出了整张脸,鸭舌帽被扣在一边的栏杆顶上,阳光照在了他的发丝上,金光璀璨,一瞬间,他的周围似乎都亮了,煦光之下,陈深的眼睛似乎在闪闪发光,那种纯粹干净的少年感让远一些的方数则都看得一愣。
“这么久的第一次偶遇,我很开心。”陈深笑道,说完,他直接往后一倒,跃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从陈深摘下帽子到身姿优美地倒下去,不过两三秒,把方数则都给看懵了,靠靠靠靠靠靠,方数则在心里暗骂,这家伙做了什么,把人心跳都搞得乱七八糟,他怎么感觉这家伙在勾引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