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的人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没控制好剂量,导致滕子锐出现了很严重的反应。
呕吐不止,抽搐,全身泛红,神经性休克……
经过两天的抢救,人虽然救了回来,但过量的违禁药物也对滕子锐的精神造成了严重的损伤。
前期如果不能扛过去,很可能造成药物性依赖。
这一个不容小觑的问题,全封闭治疗也是必要的。
煎熬了一个月后,刘波下终于见到了滕子锐。
还有邵玉铭。
经过了一个月的了疗养,滕子锐的气色看起来依旧很差,整个人恹恹的耷拉着眉眼,面色苍白,窝在邵玉铭的怀里没一点人气。
“你是谁?”
见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人,正被邵玉铭喂橘子的滕子锐目光很是奇怪的打量着刘波。
他皱着眉苦恼的思索了一会儿后,眼睛又亮起:“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小波!”
滕子锐开心的拍手,言行举止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
“你怎么才来看我!”他不开心的抱怨,几大步跑到刘波的身边,抓着他的手臂摇啊摇:“是我不好玩吗?”
刘波错愕的站在原地,把目光投向邵玉铭。
邵玉铭苦笑的解释说,滕子锐因为药物损伤了神经,所以现在有很多东西都记不住了,记住的也大多是混乱的。
只有先通过治疗,将残留在体内的药物慢慢祛除,再做些康复训练才能看看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刘波木呆呆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经过这一次的变故滕先生也算是想开了。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上他儿子的健康,他儿子的命重要。
儿子是个不开窍的,心智总不成熟,过去有邵玉铭帮他管着,这小子好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儿子变得更傻了,他也老了,儿子总得找一个人托付。
其实事情到这里本该与刘波没有关系了。
两个竹马和好了,双方家长也同意了这对“小众”的恋人。
至此,他大可以抽身离去,拿着他那些毕业几年后也赚不到的报酬,继续去念他的大学。
但是刘波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他总觉得滕子锐所受的苦难是因为他而起的。
如果不是他当初非要做那个第三者,想尽办法的拆散两人,把滕子睿带去那种混乱的地方,让他染上纨绔的习性,滕子锐就不会有今天的灾厄。
滕子锐和邵玉铭也会一直好好的,谁也不会因此受伤。
不会因此自责。
看着邵玉铭每每望向滕子锐时,眼里止不住的愧疚之色。
刘波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应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这份过错才对。
还好滕子锐并不记得他曾经的“疏离”,哪怕在记忆错乱的情况下,也始终记得他的“好”。
把他和邵玉铭放在一起比较时,天真的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记得他是一个会陪他肆意玩闹的人,依旧把他当做是一个玩的来的好朋友。
让他可以有了赎罪的机会。
自此,做一条狗,他心甘情愿。
滕子锐就像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好奇宝宝,无论看到什么东西都喜欢“明知故问”,一遍一遍的确认它的作用,它的来处。
陪一个心智不成熟的成年人一起玩闹,是一件很消耗精神的事情。
好在有邵玉铭与他一同交换班,让照顾滕子锐的时间有喘口气的机会。
在请的起多位专家会诊与治疗的情况下,滕子锐的情况渐渐有所好转了。
记忆与神智虽然还没有恢复到原先的水平,至少行为举止方面已经很像一个正常人了。
有限的空间中,三个人的气氛难免有些不同寻常。
刘波觉得,先前的那点暧昧,有死灰复燃的兆头。
或许也是错觉。
因为他知道,邵玉铭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滕子锐一个人。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妄想,祈祷那一丝丝的可能。
他们接吻了。
是邵玉铭主动亲吻的他。
这时多么幸福的一个时刻。
在繁星满天的夜晚,在风吹蝉鸣的庭院中,刘波觉得没有哪个时刻比这更适合表明心意了。
所以他说了,但他“龌龊”的心思也被揭穿了。
被滕子锐发现了。
他被彻底的暴露了。
滕子锐暴躁的将他推倒,压在他的身上捶打他,疯了似的发泄自己的不满。
责骂他是一个骗子,是一个混蛋。
混蛋,是一个事实,无从辩驳,所有的责打辱骂他甘愿承受。
但唯有一点刘波无法接受,邵玉铭对他的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欺骗。
邵玉铭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如果滕子锐不曾发生意外,这将会是一个完美的局。
一个早就结束的局。
一个能撕碎他虚伪假面,让滕子锐彻底认清他真实目的的名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