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气邵玉铭,巴不得邵玉铭因此离开,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他爸的面前。
良久,邵玉铭看着坐在前一排的刘波,没办法,还是得问刘召:“那现在怎么?”
刘波的状态显然是不能开车了。
那现在他们怎么回去?
“等着呗!我爸生病的时候不要打扰他,等一会他自己就会好的。”
刘召的声音里满是无奈,显然是对刘波这样的状态已经习惯了。
邵玉铭听着前座传来的轻微鼾声,迟疑的问:“……你确定?”
刘召:……
“要不然你开!?”
邵玉铭:……
这回换刘召笑他:“哈哈,你该不会是不会开车吧!”
邵玉铭:……
刘召两只大眼笑成了月牙,吐槽:“你可真没用!”
邵玉铭:……
啊啊啊~好想暴打小孩!!
父子两人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
等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
等到大学城的夜市开启,飘香四溢,人头济济,父子两人睡在后座,口水横流。
邵玉铭是被开车门的声音惊醒的。
睁眼,车内一片漆黑,唯有离车子几百米远的夜市灯火通明。
因此也更显得这处车厢中安静越发的黑暗沉静。
邵玉铭睡迷糊的眼睛还没看清,眼前刚打开的车门便又合上了。
前挡风玻璃前一道黑影一晃而过,紧接着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了,一道人影坐到了驾驶位上。
汽车打火的声音响起,面包车仪表盘上的灯光也随之亮起,照亮了驾驶座位上人的脸。
邵玉铭从倒车镜里看刘波,仪表盘上黄色的、绿色的暗色灯光,自下而上的印在刘波的脸上,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也显得越发的阴森。
邵玉铭抿紧了唇,定定的从倒车镜中观察刘波的神情,直到车子行驶到了大马路上也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他觉得刘波很不开心。
月光初升,夜风微凉。
面包车平稳的行驶在大路上,两边的车玻璃没有关,沁人的凉风便都落在了后排座位上坐着的邵玉铭的脸上。
强风凛冽,回旋的风吹得头发乱舞的同时,也将他睡得昏沉的大脑吹的清醒了不少。
这也让邵玉铭更加好奇,下午的那个男人和刘波说了什么,才会导致刘波看起来这么的……难过!
等车子开回郊区小院时,刘召还睡得正香甜。
邵玉铭无奈的抱着口水流了他一大腿的刘召下车,跟在刘波的后面,看着他沉默的开门,开灯,进房间。
房间的门在他的面前“嘭”的一声关上。
邵玉铭:……
好吧好吧好吧……
邵玉铭将刘召放回他自己的房间,给小孩脱掉衣服,扒的小孩全身上下就剩一条小内裤。
然后,邵玉铭看着刘召小屁股上的粉色的小内裤,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陷入了沉默。
从刘召的房间出来,看着刘波还紧闭的房门,邵玉铭在心里斗争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门。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身上臭烘烘的,他的鼻子都被熏的都发痒了。
他要洗澡,但换洗衣服还在刘波房间的衣柜里。
敲门后,等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面前的木质门板才打开,露出刘波一张苍白的面孔。
刘波眼睛无光,眼皮拉拢,唇上也是一片暗淡的肉色,整个人病恹恹的,看的邵玉铭忍不住心中揪起。
就挺难受的,看着刘波这样。
“哪里不舒服?”邵玉铭搀住刘波往房间里去,边走边问。
刘波摇摇头,嗓子干涩的说:“我没事。”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睡一觉就好了。”
邵玉铭皱眉,刘波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睡一觉就会好。
忽而,邵玉铭看到了贴在刘波床头,写着刘静圣御的A4纸。
早中晚几点吃药安排的明明白白。
邵玉铭便问刘波:“药在哪?”
刘波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是很想说,但还是指了指床头柜边的抽屉。
邵玉铭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两个小药瓶,瓶身上就写着药物的功效,看明白了药是治什么的后,邵玉铭的神色都暗了暗。
看了一眼刘波,刘波就低着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邵玉铭叹了一口气,看刘波这副倔强的样子也知道恐怕就算是问了,也不会跟他说什么。
他只能按照瓶身上的说明书,给刘波配了药。
刘波的房子里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喝水的饮水机没有,吃个药的热水也没有,这让邵玉铭不得不临时去厨房里用烧水壶烧一壶热水。
烧水壶就放在土灶的灶台上,前两天邵玉铭打扫厨房的时候还没有打扫到这个地方,肉眼可见的烧水壶的外表已经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邵玉铭拿着清洁球在洗碗池里,又是一番“大动作”后才成功的将水烧上。
热水壶烧开水还需要一点时间,邵玉铭便先从厨房里回到了正屋,想先看看刘波的情况怎样了。
到了客厅才发现浴室的门是关着的,里面还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水流声。
伸头看了一眼卧室,没人。
那就是刘波在里面洗澡。
刘波在洗澡……
邵玉铭的耳朵红了,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就想起了,那天看到刘波在浴室洗澡的画面。
离浴室的门越近,邵玉铭的脸上就越是燥的厉害,慌忙的就想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眼睛四下一瞟,就看到沙发上堆着一大堆的衣服,邵玉铭找到了活计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忙不迭的就伸手去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