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好天气,秋意渐浓,凉风阵阵,没有蛇虫鼠蚁,又夜色姣姣。
刘波当即拿出自己尘封了几个月的钓具,再开上陪伴自己几年的五菱神车,突突前往几公里外的平江,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夜钓。
找到自己的熟悉的水域,固定支架,开始打窝。
开饵、调漂,装饵、下钩,甩杆,一气哼成。一看这些动作就没少做,即使过了几个月,做起来依旧熟练。
无他,唯手熟尔。
刘波是一个天生爱招蚊子的体质,要不是夏天蚊虫太多,钓鱼可以说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歇了几个月还好手艺没有生疏。
这一坐,就从月上中梢坐到天将破晓。
刘波打了一个哈欠,懒惰了几个月,这一下子坐一整夜,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不过今天晚上的收获也是相当的赞,看着满满当当的水桶,最大的一条怎么也有两斤半。
看着快要升起的太阳,他决定再等等,这么美的日出怎能错过。
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脚,伸个懒腰,准备将最后的一点鱼饵全抛下去。
忽而,他的眼角余光漂到自己不远处的水面上,缓缓瞟来了一个黑影。
刘波停下动作,眯起眼睛去看。
此刻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兢兢业业的月亮还挂在西头,天雾弥漫,太阳光斜斜刺破云霞,半露不露的黄色光芒,像是隔着薄纱丰乳肥臀裸女,睁的人眼睛生疼,却只看了一个半露不露。
怎么看着那么像是一个人呢?
农村出来的泥娃娃,有几个不是听着自家长辈的鬼故事长大的。
胆小是不可能胆小的。
自认为胆大的刘波同志,坚定着唯物主义论,颤动着手,拿着渔网,将江面上不知何时飘过来的,类似是人的漂流物体,扒拉到了近前仔细一看。
嘿,还真是一个人!
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抱着块破木板飘着的人。
刘波试探的叫了一声:“喂!还活着不?”
没动静。
刘波又试探的用渔网戳了戳。
还是没反应。
不会是死了吧?
刘波心想。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就绿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鱼桶里,黑压压的一群,顿感不妙。
怪不得今天晚上一出“出摊”就硕果累累,感情是尸体打窝,越钓越有是吧!
他颇为无语的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哼”。
刘波按电话的手停了,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于是又竖起耳朵仔细听。
“哼哼!”
又一声呻吟从水里发出。
“哇~”
一声鬼号,打破寂静的黎明。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刘波已经窜出了百米远。
一个脚步急刹,他“操”的一声,又折身奔回江边。
往江里看,果然,那个‘浮尸’已经从紧抱着的木板上滑落,落进了水里,正被淹的直扑腾。
刘波快被这人吓死了,心脏砰砰的狂跳。
再次爆出一声粗口,他连忙甩下鞋子,抓住岸边的野草,半个身子进入水里,一把薅住那人的头发,将人提溜出了水面。
等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人拖上岸的时候,那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刘波忙活半天终于让人把水吐了出来。
水虽然吐出来了,可人没醒,动动眼皮又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