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之后,白桉立即消失了,谢时微本想去看看他的情况,但对方根本没给他机会。
贺钦要去找一位投资方说话,让他直接去停车场等他。
谢时微心乱得很,和张英俊一起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洗手聊天。
张英俊问:“小微微,贺钦最近表现太反常了吧,怎么忽然这么巴结你,他真没犯事儿?”
谢时微洗了把脸,狠狠抹掉水珠,敷衍了一下张英俊不着调的猜测。
张英俊让他保重,出门去找老爸的车。
谢时微跟他挥挥手,在卫生间照了会儿镜子,要走时恰好从窗户里看见周泽和贺钦走来,心思一动,拐进隔间里躲起来了。
等了一会儿,贺钦和周泽出来了。
周泽看不惯贺钦:“你用我的五十万借花献佛,把东西送给谢时微,你确定你不是喜欢上他了?”
谢时微我靠了一声,心脏砰砰响,悄悄从门缝探头。
“钱我会给你,至于你的问题...” 贺钦笑了一下,对周泽耳语。
周泽重重“我靠”了一声,看贺钦的眼神突然就变了:“真行啊你。”
谢时微无声骂了一句人,怎么就最关键的问题没听见!
他猜不透贺钦到底说了什么。
喜欢还是不喜欢?
真行又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就不行。
抓狂!
.
谢时微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冥思苦想,想到贺钦提醒他三遍系好安全带他都没听见。
贺钦无奈,倾身过去亲自帮他拽安全带。
谢时微却受惊闪了闪眼眸,出溜一下从真皮座椅上滑下去,和他错开了身。
贺钦看半躺在车座上的谢时微,拎着他的胳膊把人拽上来了,觉得好笑:“怎么?不好意思?”
谢时微耳朵一热,嘴硬:“怎么可能!?系个安全带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赶紧重新坐好了,但是仍然从贺钦手里夺走安全带的控制权。
回家之后,贺钦把藏品摆在屋子里,将玫瑰木雕插进了青瓷花瓶中,问谢时微好不好看。
谢时微过去仔细欣赏,承认:“挺好看的,但是贺钦,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
“为什么要帮我竞价,不帮白桉?”
贺钦好整以暇地解开几颗睡衣扣子:“因为我知道你喜欢。”
昏暗的卧室,贺钦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简直是在鼓励他多想吧!
谢时微憋不住了,语速飞快,表情悲壮:“贺钦,虽然这么问可能很突兀,而且显得我很自作多情,但我还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你应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说完,贺钦轻轻笑了,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抚摸喉结。又解开一颗扣子,靠近谢时微,很近很近,近到谢时微脸红得快要滴血,仓促又狼狈地垂下头。
然后在谢时微耳畔说:“你猜猜看?”
谢时微半边脸都酥了,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弹开:“应该不会吧!咱俩是纯洁的友谊,你你你不要越界!我对你没意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真的没意思吗?”贺钦干脆解开了全部的扣子,再次逼近,“那你害羞什么?”
不过,很可惜他还接到一个紧急电话,事关贺新上市。
只好从重新风度翩翩起来,整理着装,换上裁剪贴合的西装拎包离开,走前不忘让谢时微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
谢时微拍打烫烫的脸颊,感觉天都塌了。
他一边自恋地觉得,也许贺钦就是喜欢上他了,因为他确实很好看。一边又觉得贺钦可能只是闲着没事儿在逗他。
万一真是前者,他可就要提前和贺钦离婚了!
甭管那什么晶体材料进展到哪一步了,他都得硬着头皮跟谢天安说他不爱贺钦了,让他把这授权书改成永久的,然后飞速离婚,免得贺钦觉得他在给他希望。
也免得…谢时微垂眸,叹了口气。
免得他自己也动摇,最后一切都不好收场。
.
谢时微的尴尬没持续太久。
自打贺钦接了那通电话后,就又全天候留在贺新办公,也没有再联络过他。
不过,有天下班回家,他很不寻常地收到白桉的短信,约他出来见面,白桉言辞很诚恳,希望他能赴约。
好吧。谢时微也觉得他有必要亲自会会白桉,说清楚他对贺钦没意思。二来,白桉找他肯定是要谈关于贺钦的问题,早点说清,对他们三个都好。
约定的日子,谢时微来到咖啡馆,白桉点好了两杯卡布奇诺,脸上有点笑容,但是是明显的假笑,笑得没有一丝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