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微飞速圆回来:“和鸡没关系,我口误了。我是想说胸肌,看在你让我枕胸肌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贺钦点头:“抱歉,让你感觉不舒服了,以后不会了。”
“没事,我这个人就是脾气好,原谅你。”谢时微笑笑,“还有,刚刚我真的是无意间把你浴袍弄掉的,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
“没什么,我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几块肉而已,大家都有。”贺钦云淡风轻。
谢时微默默低头,他还真没有。
于是吃完晚饭后一反常态,没有抱着手机看剧看直播,戴上发带去健身房运动去了。
贺钦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
健身房在空中花园里,是全透明的,谢时微努力运动的身影显得特别欢脱,就是动作全错了。
谢时微带着蓝牙耳机听歌做硬拉,贺钦的电话忽然打进来。
他接通,贺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时微,你动作做错了。”
谢时微抬头,看见贺钦在二楼的身影,喘着气说:“那你来教教我?”
贺钦没有过去,只是在电话里提示了他几个做硬拉和胸推的要点。
谢时微嫌他小气,都不愿意把知识传授一下,贺钦只笑笑没说话,说下次有机会再说。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只是理性判断出经过下午的接触,再靠近谢时微,可能又要失控。
晚上,谢时微回到房间酣畅淋漓洗了个澡,美滋滋地拿了杯冰奶茶喝,不见贺钦人影,随即拉开书房的门,果然看见贺钦果又坐在电脑前,桌上一盏小灯和电脑屏幕的光芒一起照亮他的脸。
贺钦看见他,说:“这么晚还喝奶茶?那还做什么运动,做了也白费。”
“做了运动才能心安理地喝奶茶好吗?”
贺钦笑了笑,没再说话,继续看屏幕。
“倒是你,不是说给自己放一天假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工作了?”
贺钦:“不是工作,我在看小悦的术后检查报告和注意事项。”
原来小悦的手术上周做完了。
谢时微搬了把椅子和贺钦挤在一起看报告,遇到看不懂的内容就问,听贺钦解释。
两人靠得极近,目光交换时轻易能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甚至能闻见两种不同牙膏的香气。
贺钦看出谢时微的担忧:“不用担心,小悦恢复得很好,小孩子学东西快,语言功能基本上几天就恢复了,过几天我就带她过来,我们一起送她回福利院。”
“嗯。”谢时微垂眼,眸光轻闪,“贺钦,是不是没有人家愿意收养小悦?”
“不是,有一对夫妻愿意收养,但是没有能力支付耳蜗手术费用,所以我先带她做了手术。”
“唔,那就好。”
时间不早了,谢时微跟贺钦说要去睡觉了,便先回卧房,躺上床立刻陷入梦乡。
也许是因为小悦的缘故,他再一次梦到了儿时的经历。
梦里他背着大大的行李包,被大舅舅逮送到二舅舅家,又被二舅妈送到小舅舅家,被无数亲戚踢来踢去,最后孑然一身回到了父母拿去抵债的小屋子里暂住。
房屋黑漆漆的,全是霉味,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冬夜里特别冷。
贺钦十二点钟回到卧房。
倒也不是他想看谢时微睡觉,只是这件屋子的构造如此,无论他去哪,都得经过这里。
静谧中,月光穿透洁白的纱幔,照在谢时微脸上,照出了他紧紧蹙起的眉头和痛苦的神情。
贺钦想起第一天搬进来的早上,谢时微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赶他走。
他那时确凿觉得谢时微反常,但并不在乎。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着谢时微做噩梦,居然会有点难受。
他抬手抚上谢时微的头顶,缓缓地,有节奏地轻拍,直到掌下人眉头逐渐舒展,紧攥被子的手也松开,才回到影厅,却没有关上那扇通向谢时微的,之前从来都会关起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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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周,谢时微又重新做回了贺钦的车,只不过让贺钦开到科技港门口的时候把他放下。
“怎么?”贺钦靠边停车。
“乔木新买了辆摩托,能载我一段。”
“你喜欢摩托?”
“嗯,你看,乔木就在那边呢!”
贺钦往窗外看,乔木戴了个头盔和墨镜,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让谢时微赶紧上车。谢时微跑去,带上头盔欢天喜地地坐上后座,双手抓住乔木腰侧宽大的夹克外套。
“坐稳了啊时微!走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