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都这么叫,”乔木夸谢时微,“小谢总没架子,他让我们这么喊的。”
谢时微挑衅地看了贺钦一眼:“对啊,这样喊多亲切啊,不像你,天天都让人家贺总贺总地叫,一点都不亲民。”
邱晨憋不住插嘴:“可是贺总的名字就一个字,不叫贺总就只能叫全名了,那谁敢呀。”
谢时微叉腰:“我就敢。”
诸人又陷入沉默。
贺钦背对着他们,嘴角轻微上扬:“好了,走吧,去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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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新的负责人讲究效率,会议上开门见山地讲解基础的活动流程策划案和宣传方案。谢时微觉得大致可以,但有些地方还得完善,一边听一边记了些自己的想法。
众人商讨分工,谢时微自告奋勇去沟通福利院,待选定参与的福利院后,详细的活动流程再由两家公司共同敲定,资金把控和宣传安排由三组负责,最后贺新负责形成项目书,三组监督执行。
散会之后,艾米兴奋道:“咱们今天能留下办公吗?”
乔木拿笔轻敲艾米的脑袋:“得了吧你,今天只有时微需要留下,我们先回公司找基金会对接去。”
艾米和邱晨眼睁睁看着谢时微进了贺钦办公室,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被乔木无情地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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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办公室中,助理林英给谢时微拿来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谢先生,您就坐贺总旁边的桌子吧。”
谢时微点头,在人体工学椅上坐下,脚尖踩着地面摇晃,环视四周。
办公室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别无二致,装修简单,氛围沉静。不过白墙上挂的几幅画很是显眼,他上次没太注意到,现在仔细看了看,直觉这些应该出自白桉笔下。
贺钦恰好进门,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在看什么?”
“这三幅画挺好看的,是白桉的作品吗?”
贺钦顺着谢时微的目光看去,点头:“是,这是很久以前挂上的,那时候他刚被你,” 贺钦停顿一下,改口,“刚被送到出国,总是打电话找我哭,我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告诉他我办公室刚装修好,需要三幅好看的画,他这才算有了点学习的动力,第一个期末就带回来了这三幅挂画。”
贺钦把白桉当亲弟弟,总还是为他骄傲的。
谢时微惊叹:“这居然不是他最近的作品!这么看白桉还挺有绘画天赋的,一个学期就能画得这么好。”
谢时微说的是大实话,墙上这三幅画色彩浓烈,线条大胆,很有先锋艺术的感觉。
“的确,所以我没有插手他的学业,假如他画得不好,我肯定会不会由着曾经的你胡来,把他接回国。”
谢时微不傻,他发觉贺钦在刻意将曾经的他和现在的他区别开来。
可是贺钦没有刨根问底,那他就可以继续装傻,混过一天是一天。
谢时微又问:“对了,现在白桉在忙什么呢,他快毕业了吧?”
贺钦答:“今年六月毕业,他现在在为毕业设计找灵感,大概五月份回学校。”
“你会去他的毕业典礼吗?”
“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去,王谷谷也去。”
谢时微嘴角不受控地扬起。
真是的,贺钦对白桉的一切都那么了解,还是白桉学画画的动力,哎,不愧是官配,彼此纠缠得恰到好处!
贺钦疑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谢时微咳嗽两声,收起笑容,“不早了,咱们开始工作吧。”
贺钦看了一眼时间,点头坐下,瞬间进入工作状态。谢时微被贺钦的专注感染,心绪慢慢静下来,单击鼠标,下载了基金会提供的福利院资料。
十五家注册在案的正规福利院的情况介绍,每一家的资料都单独成册,大概有小一百页。
谢时微挨个打电话,询问负责人是否愿意参与活动并配合宣传,先把确定不参与的两家福利院筛除,再把剩下的资料打印出来装订成册,一本一本地翻看。
资料是福利院自己提供的,格式都不统一,内容虽多却乱,谢时微不得不拉了个Excel,按照成立时间、资助方、儿童人数等一堆指标,总结各家福利院的情况。
墙上的挂钟从下午三点一直走到晚上九点,落地窗外的湛蓝晴空变成深蓝夜幕,月影在海中倒悬。
除了去卫生间之外,谢时微一秒钟都没离开过办公室,期间贺钦叫他吃晚餐,谢时微摆手说不饿,专心工作,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一丝饥肠辘辘,问贺钦有没有东西垫一口。
贺钦问:“垫一口?你还打算继续?”
“对,我们必须尽快确定合作方,这样才能推进下一步。”谢时微很坚定。
他上辈子是个优秀社畜,交到他手头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拖延,只可惜没遇见伯乐,反倒成了被累死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