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原身不仅身材与他别无二致,就连身上的特征也悉数相同,在同一个位置,有一模一样的耳洞。
难道时空中存在无数个谢时微,大家姓名容貌都相同,只有命运截然不同?
那么,千千万万个他,哪一个才是最幸运的?
谢时微陷入思索,表情一时茫然,店员误把这当做谢时微对耳钉的喜爱,便把耳钉取下递给贺钦,悄声笑道:“您先生很喜欢,您给他戴上吧。”
贺钦眼神询问谢时微的意见。
谢时微仍旧怔然,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贺钦便接过价值九万但不足一平方厘米的耳钉,把谢时微耳畔的黑发拂到耳后,捏住他柔软的耳垂,将红色耳钉推了进去。
白皙耳畔点缀上一点晶莹的红,如雪中红梅。
的确好看。
耳垂被贺钦手指捏住时,谢时微骤然回神,耳洞突然被冰凉的金属填满,皮肤一片酥麻。
耳朵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一碰就红。
当耳钉模特时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戴,有时候摄影师嫌他慢要帮忙,都会被他严正拒绝。
忽然如此接触,谢时微仓皇地仰起头看着贺钦,浓密睫毛扬起,眼神无辜而慌乱,红色宝石在耳尖闪耀出光泽:“你...”
贺钦拉开距离,低声:“嗯?”
谢时微你不出个所以然,悻然低下了头。
店员掩嘴而笑:“谢先生真是可爱,老公给您带耳钉也要害羞。”
谢时微被人拆台,挂不住面子,火速反驳说没有。
店员哄他说好,把镜子放在谢时微面前让他好好看看款式。
谢时微耳钉还没欣赏,就看见自己耳根红了一大片。
…
敏感怕痒也是他的错吗!
就算不是贺钦,只要是个帅哥,不,估计就算是个丑男出手给他带,他也会耳朵红的!
谢时微暗暗生气,担心贺钦想多,扭头一看,贺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把耳钉取下来。
店员问是否购买,谢时微摇头。
耳钉很美,但价格太高,他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花谢家的钱。
店员使出十八般武艺推销,谢时微油盐不进,她遗憾放弃之时,贺钦重新推门进来:“包装吧,我刷过卡了。”
谢时微嘴巴张成o型。
店员喜不自胜,激动拍手:“哇塞贺先生,您真大方,祝二位百年好合!您稍候,马上出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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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重新坐回车里,谢时微还茫然着。
抱着硌手的硬质包装盒,他对贺钦说了一句谢谢,问:“你干嘛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
“在我财力范围内。”贺钦戴上墨镜,“要去你家,我送你礼物,也是想让你父母看到我的诚意,让他们放心,保证合作无虞。”
谢时微悟了,这是表演和睦夫夫的一环:“你放心,我进门就带上,一定说是你给我买的。”
“而且我还欠你人情,就当还了。”
谢时微没想到贺钦还记得,摸了摸耳钉,又说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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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水多,不仅临海,还有两条江穿城而过。
两江之间的花园别墅区便是江城老派富豪们的住处。
江家的别墅是一幢中式建筑,院墙和园林设计充满东方美,但别墅内的氛围却不太美好。
两本杂志摊在桌上,头版文章的主角正是他们一家。
主标题:【谢贺两家世纪扶贫联姻,谢时微在婚礼上当众发癫!贺钦表情似吃屎!】
副标题:【谢家独苗不成器,豪门辉煌恐终结,下坡路来得这么早?】
谢天安极其不悦:“这些商业杂志是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那么多投资动作不报,就写些捕风捉影的烂俗八卦!”
“谢家辉煌恐终结?简直是无稽之谈!”
“好了天安,商业时代换了老板,背后有孙家撑着,针对我们也在情理之中。”陈宁倒是不当回事,“下周分公司开业,让时微和贺钦亲自出席剪开业庆典和晚宴,我再联系媒体出篇夫夫和气的报道,一切就都能解决了。”
陈宁给谢天安揉起了肩膀,谢天安舒服地闭上了眼,感叹道:“你办事总是这么稳妥,不愧曾经是我最出色的商务助理。”
听了这话,陈宁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速来素来温柔如水的眼里浮现出深深的怨恨。
当年如若不是他谢天安要求她辞去职务,她现在恐怕已经能坐在副总裁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