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兄弟情?
谁信?
等贺钦恋爱细胞觉醒,早晚发展成甜蜜的爱情!
谢时微换了只耳朵贴在门缝上,继续听墙角。
林英绝望,疯狂给老板打电话,奈何贺钦的手机保持会议静音模式,丝毫不起波澜。
·
一门之隔内,贺钦耐心地等白桉终于不哭了,才说:“这件事情就此结束吧,我有别的话要问你。”
“…你问吧。”
贺钦沉下脸色:“你是不是和一个叫做李东的人联系过?”
白桉头脑空白了一瞬间,手指紧张地扣住沙发:“没有。”
“真没有?”贺钦问。
“没有。”
“那这段录像是怎么回事?”
贺钦拿起遥控一摁,投影上赫然出现了一段咖啡馆里的影像视频。
视频中,白桉带了鸭舌帽和围巾,一张脸几乎都被这遮挡住了,但耳垂上的耳钉却暴露了他的身份。这枚耳钉是贺钦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他自从带上,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白桉对面的男人身穿冲锋衣,正是四天前害了谢时微的人。两人交谈期间,白桉两次把自己的手机给男人看,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男人,男人点了点头,又和白桉说了几分钟话,便离开了。
视频播放完,白桉浑身都颤抖起来,仿佛灵魂出窍,感觉天都要塌了。
“李东是别墅区的送货员,可以凭工牌自由进出。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在谢时微给你买机票之后,咽不下这口气,又打听到他去参加我家的派对,所以五天前回国后立即找到这个人,让他在派对上给谢时微好看,让他出丑,最好是出点意外生场大病,好让婚礼取消或者延期,是吧?”
贺钦的表情已经没了刚才的柔和,堪称极其冷肃。
白桉不再负隅顽抗,狠狠垂着头认错:“小钦哥哥,我错了,但我没有真的做什么!一开始我是想让他把谢时微推进泳池,但我后来就害怕了,我怕谢时微真的会出事,也怕因为这个影响你,影响叔叔阿姨,所以在派对开始前一天就联系他取消交易了!”
贺钦沉默不语。
白桉着急道:“哥哥你别不信我,我有聊天记录的!你看!”
白桉把聊天记录翻出来拿给贺钦看。
对话框中,白桉说要取消,李东刚开始不答应,但白桉更改了银行卡的密码,李东无法再刷卡,气急败坏地骂了他好几句脏话,两人的交易也随之破裂。
“你看,我没有我骗你,”白桉收了手机,小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明明是偷偷回国的。”
贺钦冷道:“你就只在乎我是怎么知道的?”
白桉忽然脸色煞白:“是不是李东找谢时微告密了!谢时微发现了?谢家人发现了?他们会不会找你麻烦?”
“白桉!”贺钦怒不可遏,“你该担心的不是是谁告密,有没有麻烦,而是你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别人,如果真出了事,你又如何能够承担!”
“我不会对别人这样的!我不是这种人!”白桉慌乱辩解,“只是谢时微故意把我从你身边送走,每次见到我都要羞辱我,我气极了才想教训他一下,况且他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嘛,我看他在婚礼上活蹦乱跳的,精神头十足呢!”
贺钦气得半晌没说话,最后失望摇头:“白桉,是我对你太宽容了。”
白桉心口一震:“我知道错了小钦哥哥,你别生气。”
贺钦心头万绪,不知是自责更多,还是生气更多。
白桉长了张娃娃脸,从小就讨人喜欢。小的时候,他经常找福利院的老师撒娇,多要来几块馒头分给他和王谷谷吃。
每一次,白桉都会偷偷地给自己多留一个,藏到枕头后面的墙缝里,跟他们说馒头分完了。
这骗不过贺钦,但他不在乎白桉这句谎话。
他们都是孤儿,白桉这么做无非是心中没有安全感,不是什么大错。
何况白桉曾经在煤气泄漏时拼命砸窗,救了他一命,所以他纵容白桉这些无害的小心思。
可再这样下去,他和谢时微的父母溺爱谢时微又有何分别?
贺钦站起来,极有压迫感地看着白桉:“不危害到别人,你想做什么都行,但凡你的行为给他人造成一点伤害,都不能去做,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会再管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哥。”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联系我了,在养父母家好好反思吧。”
白桉呆愣愣地看着贺钦,不相信他会为了谢时微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心中的怨愤越加深重,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跟贺钦道了歉,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和举动。
表情悔恨不已,真诚可怜。
“你要说到做到,”贺钦点头,“还有,你给李东的钱是哪来的?”
白桉来了精神:“那是我自己赚到的!我的画在米兰的画展上被私人博物馆的采购员高价拍下来了!”
白桉在美国学的是美术,这是谢时微亲自给他选的专业。谢时微笃定他这种土包子学不好这种高雅艺术,但没想到白桉还真有点天赋。
贺钦嗯了一声:“继续加油。”
门外,谢时微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满腹疑虑。
白桉取消了和李东的交易,那他为什么还是摔进泳池了?
难道不止白桉,还有别人也想刀了他?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