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里,一群人围了过来,对着夏青枝闹道:“你真的要懦弱地把位子让出去啊?”
“你要让,也别让给林泽贝啊!”
“当初大家一看是你,都没人跟你争课代表,你这不珍惜别人让给你的机会就算了,怎么还能随便转让给别人呢?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同学们话里话外,多少带了些对她的埋怨。
只是,自己要辞职的事,只告诉了宋蓉瑾,别的同学是怎么知道的?
宋蓉瑾也觉得纳闷:“你们怎么知道,枝枝要辞职的?”
“唉,林泽贝吃完饭回来,就在班里嚷嚷。”
“这真的好他妈离谱啊!夏青枝,你要是不想当,你当初就不要竞选嘛!我们都觉得你可以,才选你的。没想到被你辜负得这么惨。”
“怪不得人家都说,不能选内核不稳的人任职。你太容易放弃了,自私又懦弱。林泽贝到底拿了你什么把柄啊?她让你辞职,你就辞职。”
同学们其实平时不这样的。
只是,在夏青枝这里,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感觉。
有种亲妈不要孩子,主动退位,把孩子丢给后妈的感觉。
她甚至连争都不争一下,大家能不气吗?
其中一个同学站出来,戳着夏青枝的肩膀说道:“夏青枝,你要是敢辞职,就是在毁我们!那位真的太有病了,干嘛让她来嚯嚯班里人啊?你真的忍心吗?”
宋蓉瑾看夏青枝被逼成这样,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哎呀,好了好了,别可着她造了,都快上午自习了。”
同学们无奈地叹了口气,仍旧满眼幽怨地看着夏青枝。
在夏青枝回到座位上后,还有几个同学把宋蓉瑾拉过去,窃窃私语道:“一天天,就是你惯的她!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你没跟她说过吗?不能因为自己有缺陷,就觉得自己不配任何事。这不仅是在坑她,也是坑别人!”
“我真是服了这个夏青枝,她就不能好好当吗?为什么要像林泽贝屈服啊?”
“分班之前,我就跟跟林泽贝一个班,妈的,分班后,当我看见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崩溃吗?握了个大草,怎么哪儿都有她?真的,生怕她当什么课代表,在原来那个班,天天抽查人背诵,不是背不过,是她整天拿她那樟脑丸一样的白眼球翻瞪人,看着就浑身不适!”
“我他妈在原班当了半年的受害者,好不容易分班了,我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还要忍受她啊?她分出去的时候,原班的同学真是弹冠相庆,只有班主任假惺惺地抱了抱她,说不舍得她走。”
宋蓉瑾看着周围的同学七嘴八舌地闹,她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在食堂的时候,就已经劝过夏青枝了。
而且,她也清楚,同学们也不是在跟她闹,只是在讲给座位上沉默的夏青枝听。
哪怕,夏青枝已经在偷偷地哭了。
她是因为愧疚,觉得很对不起大家,之前她的确只考虑了自己。
而且,她一直觉得大家都不在乎,这个职位让谁来当的。
宋蓉瑾在食堂里讲的那些话,她只当成了个例。
毕竟,宋蓉瑾跟她关系好,总是无条件地占她这边。
对林泽贝多有厌恶,算人之常情。
可能是夏青枝的忍耐性比较好,她并没有觉得林泽贝有多讨厌。
所以就忽视了别的同学的想法。
百般犹豫之后,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给凑在她和宋蓉瑾周围的同学鞠了个躬:“对不起。我、我不辞职了。”
本来还想说更多道歉的话,可是,讲这些已经耗费她很多气力了。
夏青枝不擅长解释,说太多话,会让她心慌。
憋了半天,能讲出这几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几个同学一拥而上,抱住了她:“说好了啊,别辞别让。不然打你哦!”
“我不打你,我哭给你看。”
“哦豁,我又爱语文了。枝枝,你可一定要当下去啊。”
“枝子,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夏青枝也不太适应这样的紧密拥抱,她看向了抱着她的宋蓉瑾,向她求助。
宋蓉瑾把大家都扒拉开:“好了好了,都会去吧。快到点了,到时候别被记下来。”
有同学笑道:“嘿嘿,今天我查人,可以宽容几分钟。”
宋蓉瑾给了对方一拳:“那也回去。我还要学习呢,别围在这里了。”
同学们乐呵呵地离开了。
“你看看,这半场开香槟的危害,就是这样的。林泽贝香槟开早了!他妈的,笑死我了。”
“对付夏青枝这样的,就得逼她,你不逼她,她就被别人逼了。谁强硬,她就听谁的。”
“我看也是。妈的,我差点就要梦回原班的噩梦了。幸好夏青枝又继续当了。我宁愿让一个性格懦弱的草包,掌管权力,也不想让一个飞扬跋扈的人掌管权力。”
“枝枝还好吧。那是你不了解她,她是很内秀的女孩子,才不是草包。”
“而且,枝枝当的话,肯定是任劳任怨的那种。从来不会因为老师留的任务重,就跟同学甩脸色。你看她发作业,都不找同学的。”
“别说了,你们班吃得是真好啊!我又想起林泽贝当时,自习课上老师让她讲题,她讲累了,当场挑了班里几个温吞的女孩子,跟人家发飙的事情了。”
“yue了。干嘛不挑彪形大汉,非要挑温吞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