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极轻地弯唇,“回来了。”
阮倾雪先放下了保温瓶,“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你要不要尝一尝我煲的汤?”
祁野停顿了一下,“好。”
阮倾雪看起来很开心,转过头去拿碗,冯姨帮衬着接过勺子,“我来吧,当心又要烫着。”
阮倾雪还是顺从地交给冯姨,“我刚刚那是不小心。”
常叔催促着,“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去餐厅。”
阮倾雪看向常叔,才发现常叔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
祁野从前出差,也爱给她带东西。
“九叔你又带东西了?”
祁野走到餐厅,“卡戴尔的黑松露芝士蛋糕。”
阮倾雪记得那是她前几年去伦敦参演的时候,吃到的一家蛋糕。
听说这家是专门给皇室供应,对外每个月放预约单的数量看心情。
能不能订上都另说,就算是订上了,这个蛋糕他们也不负责伦敦以外地区的运送,而且它的保质期只有三天。
国内很多富家千金少爷只认这个牌子,以此作为生日会的排面,不仅不好抢,光全冷藏空运就是一笔不菲的价格。
阮倾雪很惊喜,“你还记得啊。”
她走到餐桌旁,帮常叔打开蛋糕盒,不过她脾胃弱,晚上不能多吃,只切了一小块就放进了冰箱。
可惜祁斯年受伤要忌甜腻,这蛋糕他也不能吃。
阮倾雪拍了一张给他发过去,祁野看见她偷偷拍照的小动作,眉眼压低。
正好冯姨将盛好的排骨萝卜汤端了过来,祁野状似平静地问,“在家想学做饭了?”
阮倾雪收起手机,挖了一勺蛋糕,“我看姑姑爱做饭,我自己也想试试。”
冯姨夸着,“倾雪学得可快了,上次做的鱼片粥也很好吃。”
祁野捏着手里的勺子。
排骨汤没有加太多的刺激性调味料,鲜香入鼻。
“是很好。”祁野点头,“这次是给谁做的?”
阮倾雪迅速找了个垫背的,“喻菡,你上次见过的。她感冒了又要在学校忙答辩,我明天回学校带给她。”
祁野了然,“你们最近临近毕业事情是多,注意身体。”
他简单吃过就回了房间。
阮倾雪这才拿出手机,想着看祁斯年的回信,却发现屏幕上仍然是她刚刚发出去那张蛋糕照片。
她抿唇想着,可能是这会儿医生护士在查房,他没空看手机。
阮倾雪熄灭手机屏,吃掉剩下的蛋糕,控制了自己一会儿,直到回房间休息,她才再次打开手机。
多了很多其他的消息,毕业论文收录流程,以及喻菡明天答辩的咆哮。
不同专业答辩时间存在差异,阮倾雪实际上也是昨天才答辩结束。
阮倾雪答应了明天喻菡答辩结束跟她好好庆祝一下。
回复完所有的消息后,阮倾雪看到祁斯年的聊天对话框还是杳无音讯。
或许是睡了?
阮倾雪看了一会儿手机,熄灭屏幕。
许是有心事,她时不时看看手机,直到凌晨一点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手机上还是没有祁斯年发来的消息。
阮倾雪抿唇,看了一会儿就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
大概是从前,祁斯年从来没有过不回消息的情况,即便是隔几个小时也会回。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譬如是不是她发的消息太无聊,还是他没看见消息,或者是有事在忙。
她知道不过一个消息而已,没有谁一定会每条消息都回自己。
要这样多想内耗,实在是有点累。
阮倾雪索性不想了。
她走到医院,敲了一下房门。
开门的不是祁斯年的护工,而是甘思逸。
阮倾雪微怔。
甘思逸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披散,看见阮倾雪也有些意外,“倾雪?”
阮倾雪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响起另一个陌生的男声,“谁?”
男人探出头,阮倾雪才认出来,也是上一次他们去看流星的队员之一。
甘思逸大方地侧身,带阮倾雪进去,“我们昨晚通宵打游戏,祁斯年别睡了。”
她说着,拍了下祁斯年的手。
阮倾雪看着屋内倒是仍然保持着干净整洁,只是她之前在这里陪护午休的小床上多了个女生的发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很刺眼。
“倾雪?”祁斯年听见了什么关键字眼,坐起身朝阮倾雪坦然一笑,“你终于来看我了,我都快等死了。”
这话说得旁边男人一阵“哎呦”,旁边甘思逸背对着他们拿发圈绑头发,也没说别的。
“我前天刚答辩结束才一直没来,”阮倾雪压下心绪,走到他面前把保温瓶放下,“这是给你带的汤。”
甘思逸也跟着起了两声哄,“亲手煲的吗?”
“那当然。”祁斯年替阮倾雪接过话来,“倾雪手艺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