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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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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小沛瞳孔微缩,勉强咽下到了嘴边的话。

见小沛这副模样,陈榆儿心中一下了然,嘴角扯的愈发僵硬,随后重重呼吸几口气,不再讲话。

*

“大皇子虽为元后所出,但母家助力微薄,反倒是五皇子背靠常将军府,虽未占长,只是占嫡,便也足矣。”

“外戚权重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东梁皇位更迭向来与江湖势力挂钩,四海宴席将至,或许再等等便有答案……”

另一位夫人听见谈话,也起了兴致,插话道,“我听说陛下年少时,乃是亲自求娶小官出身的元后,要我说,倒是极有可能属意一位地位不那么高的皇妃。”

先前讲话的夫人却是连连摇头,有些不认同这个说法:“当年端王未坠马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陛下本来一心游历,山川河流心爱之人,无心皇位的,谁能想到……说起来,这和端王世子有婚约的相府大小姐,若是未定下亲事,想来也得占个正妻的位置。”

只是听点八卦,弯弯绕绕地转了一圈,最后矛头居然转到了自己身上。面纱遮脸,是随了先前陈鸢一向畏风的打扮,小沛只露出的一双眸子,双手交叠于腹前,规规矩矩地对投来视线的夫人小姐报之以笑,脚步不自觉加快,随侍女的引路入席就座。

脑中却是下意识捋了捋方才听到的话,她知道东梁的规矩,皇子一旦身患残疾,便失去了成为王储的机会,可这端王也太惨了吧,又是坠马又是火烧。

*

百花宴的目的便是相亲,因此长辈分席,男女分侧,乘了相府的光,小沛坐在第三位,右侧是陈榆儿,一道微透的屏风挡在中间,对面的男子身姿玉隐,正一手撩袖,执壶倒茶,风雅三二。

也不知是哪位清贵家的郎君。

“大长公主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拖的悠悠,与长隐寺的阵阵梵音混在一起。此地供奉古佛,置于皇城之外,空气清透,鸟鸣悦耳,本该一如方才初见长阶时一般心生宁静,可小沛却觉得说不出的唬人。

借着见礼的机会抬眸朝主座看去,一切都装点的极为朴素,椅桌碗筷,乃至束发的红缎,若非气质不凡,情景所在,小沛绝对想象不到,这位面慈目和的老妇,便是传闻中,辅佐先帝登上皇位的大长公主。

此宴无需才艺,本为相亲,却由于小辈之间大多陌生,因此时常选些与诗词书画沾边的简单游戏,既能展示各家郎君才学,又给闺中女郎一处抒发才思的机会。

拔得头魁的女郎被公认作才女,是皇城人人赞颂的好名头,鉴于先前几次百花宴上,大长公主皆选飞花令作游戏,小沛没少被林氏派来的嬷嬷督促背书,此时虽对头魁不抱想法,但不拿垫底名次给丞相府丢脸的自信还是有的。

只见大长公主温和地笑了一下:“秋去冬来,不论何时,依旧有花开的正盛,从前的百花宴本宫总偏爱飞花令,今年也该换一下了。”

听至此处,小沛发觉不对,抬眸望去,便见大长公主状若思索,遂即端庄笑道:“不如就地取材,在你们的面前的屏风上作画,描绘秋景。”

果然,猜测他人心思的事要不得,小沛压下想捂脸的冲动,默默叹息一声。

“可是姑祖母,如此一来屏风不就不够了吗?我在这面作画,笔墨便会渗透蚕丝到对面小姐的作品上。”一位郎君出声问出心中疑惑,声音熟悉,倒像是那日花灯游其中一位披金甲的皇子。

“不,够用,不过呈晔此问却是问到了点子上。”大长公主笑意更盛,眉宇间甚至可见几分意气风发,她含笑道:“异侧异向,二人共同完成一幅画。”

屏风本是用作隔断,此番却是八转玲珑,巧成传情之物。

可这话却听得小沛倒吸一口凉气,她丹青的功夫差的不行,当初在流云岗上,恭子清手把手教了一遍又一遍,可依旧是照虎画猫。

最终的结果便是,恭子清那么一个有耐心的人居然会笑着和她说“真的不喜欢就别学了”。

都那么说了,她当然是含泪答应,只不过,是逃脱磨难喜极而泣的泪水。

此后再未碰丹青,如今功夫,大概便和从未学过没什么两样。

视线扫至上座,两位小姐也是一副毫无准备的样子,心知这个游戏倒也算公平。

只是人家是实打实的真千金,估计随便画一笔都比她这个冒牌货强,小沛退无可退,破罐子破摔地想哪个机关与秋天沾点关系,大不了她画图纸总会,要不然干脆输了便输了,左右被林氏数落几句。

小沛的目光落在高低不同,次序有致的座位上,忽然记起百花宴的座位,乃是依照家世排列的。就如位于她上位那两位,一位是太尉嫡女,另一位是常将军府嫡女。

厚云俱净,轻虹凌空,紫油梨雕成竹节作为边框,凭蚕丝为面,对面郎君背光而坐,身影映在屏风上,光影交接处,点点光辉晕开,宛如神祇。美人美景忽叫小沛灵机一动,选择把希望寄托于屏风对面的郎君。

对方座位如此靠前,定是出生高门。

她早就听闻东梁勋贵对子弟的管束甚严,说不准她的搭档便是自小父母的压迫下长大,乃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

与其押宝自己,不如豪赌他人。

“此法乃是本宫一时兴起,是临时所想,只是未有名字却是遗憾。”大长公主缓声道,抬手示意侍女去拿笔墨颜料。

“笔墨暗度,书画传情,心意弄巧,便叫鹊桥仙如何?”声音含笑,清隽明朗,透过屏风传来,荡在整个百花宴席之间。“与佳人共赴鹊桥仙,乃是我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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