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斜睨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的确不错。”
苏辞莫名心情又好了一些,收回手将剩余的糕点放到口中。
江风莫名抖了一下,连忙转头去看窗外。
陆今安将煮好的茶递给青棠,“姑娘尝尝这菊花茶。”
青棠颔首致谢,端起来喝了一口,赞道,“清香淡雅,茶汤醇厚,回味悠长。陆公子的煮茶技艺十分精湛。”
苏辞伸手拿过青棠手中余茶,一饮而尽,“的确不错。”
青棠有些错愕,暗暗瞪了苏辞一眼。
陆今安笑意吟吟,“沈兄与青棠姑娘感情甚好。”
青棠脸上微热,苏辞却一脸坦然,“陆兄若是羡慕,也该早些成婚。”
陆今安手上微顿,垂下眼道,“真爱难求,不是每个人都如沈兄这般幸运。”
三人正说话间,却忽然听到远处画舫传来惊呼声,“杀人了……”
这一声如同落入滚油,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江风性子急,闻声右手握在腰间长剑上,纵身跃出船舱。
船夫惊得“哎哟”一声,只见江风一跃数丈,足尖稳稳落在一艘船蓬顶上,借力几个纵身,就上了远处那艘画舫。
陆今安跟着走到船头,给船家扔了一块碎银,“靠近些看看。”
苏辞知道江风身手,倒不急着跟上,只凭窗远眺,习武之人目力远非寻常人可比,故而距离虽远,却仍能认出白衣青年的身形。
只见江风拔出腰间长剑,指着画舫内,但因舫上四处奔走的人太多,倒看不清他所指何人。对面之人似并未有还手之力,渐渐周围奔走的人又都镇定不少,围在一旁议论。
待他们的的小船靠上画舫,才看清眼前情形。
原来画舫一层大堂中,一个正在饮酒的客商忽然口鼻流血,死在了桌旁。
死者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身形偏瘦,个子不高,衣着却十分精致。与他同桌饮酒的有三人,看穿着打扮亦都是客商。
其中一人莫约三十余岁,身形富态,白皙的脸上浸满了汗水,因为他坐的离死者最近,腿都吓软了,坐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能自己爬起来。
另一人看起来亦是三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双颊因为太瘦而有些凹陷,神色亦十分惊慌呆滞,手中酒杯都忘记放下,依旧紧紧握着。
最后那人正被江风用剑指着,看样子本来准备跑出舫门,却恰好被剑拦下了,他看起来比另外几人年轻些许,衣着却有些寒酸,眉眼颇有几分油头滑脸之象,虽然被剑指着,只是有些慌张却不至于被吓到。
四人一桌饮酒,料想应该是好友旧识,一人忽然中毒,其余三人无一人想上前查看,反而各自有不同的反应,倒也十分稀奇。
陆今安上前探了探死者的颈脉,又查看了他的瞳孔和嘴巴,摇了摇头,才站起来看向桌子上的杯盏酒菜。
桌上吃食十分丰盛,已吃了小半,酒壶内的酒只剩三分,却是四人共用一壶。
陆今安举起死者碰倒在一旁的酒杯仔细闻了闻,脸色微变,“是见血封喉的鸩毒。”
但却只有死者的酒杯内有残毒,其余三人酒杯和壶内的酒都没有任何问题。
陆今安目露疑惑,抬头看向众人,“画舫主事人可在?”
他们二人腰间配了剑,衣着举止不凡,一看就是江湖名门子弟,众人心中安定了不少,皆跟着四下找寻坊主在何处。
一长衫男子站出来,施礼道,“小的姓胡,是此处画舫的老板。”
陆今安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可认识这几人?”
做生意之人通常眼观六路,认人功夫自然不差,“死……死的是刘老板,今日是他做东订的酒菜,酒菜都是后厨统一做的,按理不会有问题。若是有问题,又怎会只他一人有事?”
毕竟画舫死了人,胡老板担心自己身上背人命官司,故而看似在回答,实则在撇清关系。
陆今安眉头微皱,虽未说话,却有几分不怒自威之意,胡老板莫名有些腿软,不敢再多废话,他指向坐倒在地的白胖商人,“这位是林老板,平素与刘老板关系最好,至于其他两位……倒是十分眼生。”
陆今安望向江风指着的年轻客商。
那客商眼珠微转,“小的姓赵,与他们几人皆是初识,往日无怨今日无仇……”
陆今安有些不耐,“既然只是初识,为何会与他们同桌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