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白光一闪,嬴仲景已回到圆台上。那截藤蔓还捏在他手里,右腿的伤却已消失。
手上这藤蔓韧性倒是不错,嬴仲景给它取名叫“千金绳”,塞到藏宝袋里。
林海跃上小圆台,担忧道:“嬴兄,你们怎么被卷到夹层里去啦?”
嬴仲景道摇头,又问:“你可有看到一双眼睛?”
林海否认:“眼睛?没有啊。”
沈长老没有找到怪异之人,便道:“两刻钟后,开启最后一试。”
“江晚、羊戎、万怀素,你们三人站在中间来。余下的人,一个时辰内,谁将他们击落圆台,谁便能取得他们的名次。”
在场三十余人视线紧紧锁在三人身上。
江晚与羊戎各自坐下闭目养神。唯有万怀素矗立在原地,一双眼扫过每个人。
苍无山三人相对站立,相巧巧道:“围攻?这对那三人公平?且我们都是同辈,这样打,万一出现意外……”
长生轻笑道:“踏云州还真是有意思,让我们互为磨刀石。既要挑战,我们就对战最强的江晚。”
长安跃跃欲试,道:“江晚师姐那把金羽扇,我可是好奇许久了。”
林海兴奋道:“嬴兄,不如我们一起挑战羊师兄?”
嬴仲景道:“我为玉髓草而来,只要拿到第五便足够。我无心争夺前三。”
“啊?”林海挠挠头,“嬴兄想怎么做?”
“林海,你觉得他们三人对战三十人,会乖乖站着让我们打?这明显不公平。且看着,我们要打的绝不止他们三位。”嬴仲景语调一转,“尽量别和他们对上。当然,你若只想对战羊戎,就什么都不要想。”
林海垂着头,半晌才道:“也罢,能与羊师兄交手一次,输赢无所谓,我靠自己就是。”
嬴仲景视线投向人群中一位身姿高挑的女修,踏云州没有公布余下个人排名。
他想要第五,只能靠猜。他也不想管后面的六七八,依他观察,这位郭姓女修最有可能。
围观人群中,已经来到最会一盘。
小师妹赚的不少,挽着姜泠月道:“师姐,不如收手吧。最后一轮太难猜,万一猜错前面得来的就全亏了。”
姜泠月盯着嬴仲景,忽然道:“师妹,这轮听我的。如何?”
时辰一到,沈长老离开圆台。中间三人背对背靠着。
羊戎最先发难,青霜剑出鞘,直冲某人而去。他动作太快,那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逼落圆台。
“踏云剑诀第五式?”高壮汉子惊呼,“羊师弟,你这太不给师兄留面子了。我一把年纪了,呜呜!”
那与万怀素差不多高的壮汉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哭起来,样子十分滑稽。
青霜剑收回手中,羊戎剑气如虹,剑背印过他冷峻的面庞。提剑再刺,剑芒纵横交错,布下一张剑网。既可攻又可守,叫人抓不到弱点。
众修上天入地,从四面八方展开攻势。
江晚金羽扇扬起狂风,顷刻间就将离得最近的二人打落圆台。万怀素轰出无影掌印,其浩瀚气势逼退想从他入手的修士。
众修正欲拧成一股绳,人群中忽然有几人朝他们劈头盖脸一顿灵力轰炸。
王嘉与李碧落等修为不俗的人站在三人身边,显然与他们属于同一阵营。
而他们第一个目标,便是苍无山三人。
长安长生两兄弟不会坐以待毙,拿出看家本领。相巧巧一把细剑剑气如丝,即便他们同样不逊色,胜负却很快分出。
林海不得前进一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成为一个阵营。
他忽略了师兄师姐的心气。他们不屑与人合力围攻前三,亦不愿与排在后面的人比试。
他们的战场,在于头名的角逐,从来不是能否进第几名。
所以后面的人,反而会先被踢出局。苍无山三人,打不散便只能全部下场。
混乱中,嬴仲景冲向郭姓女修。郭姓女修诧异,手上一柄软剑灵活如蛇,在其周身游走。
嬴仲景抛出金雕手镯试探,女修软剑绕上手镯,手镯反而成了她的利器。
一对一比试,阵法并不能发挥其威力。嬴仲景心一横,灵识自识海飞出,直冲女修而去。
女修不察,被嬴仲景捉到破绽。趁她愣神一瞬,嬴仲景催动金雕手镯翻转,软剑弯折扭曲,千金绳又被套到手镯上。
他用力一拉,郭姓女修被拉到半空,他快速靠近,探手去夺对方的剑。
女修未曾想到此人如此大胆,喝道:“小心!”
她喊完,发觉手臂被折成一个诡异的姿势,软剑被缠得无法使用。女修索性放手,抬腿朝嬴仲景心口蹬去。
嬴仲景抓住软剑,左手拉住金雕手镯,在女修头顶翻飞而过。女修转身,软剑如毒蛇从嬴仲景手臂划过,又溜回手中。
女修急喝道:“还不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