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卿被窗边冷风吹得有些冷,连喝好几口热茶。
因着丑/□□已经落座,他便没有开口要披风。
宁野从他握紧的拳头就知道他怕冷,重新上楼。
“公子要吃点什么?”丑/□□双臂舒展搭在扶手上,死死盯着纯狐卿,露出下流的笑,“随意点,今日,这酒楼老子包了。”
说完,将一袋银子丢在地上。
掌柜忙使眼色让伙计去捡。
纯狐卿指尖摩挲过变凉的茶杯,笑了下:“要一份红豆馅的炸油锤。”
掌柜一愣,那是什么玩意?
纯狐卿听到背后熟悉的脚步声走近,微微侧过脸去。
宁野一言不发,将披风递给他。
纯狐卿也不道谢,自然而然接过来披上。
毛茸茸的一圈黑色狐毛衬得他小脸白润,却无血色,唯有唇是淡淡的水红。
掌柜小心翼翼地凑上来想问油锤是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宁野拽走。
她厨艺一般,只能拉上裴司一起。
吃瓜看戏的便只剩银黑狐和程曜。
知晓下一个蛇蝎美人不久后会来。
纯狐卿打算速战速决:“有事吗?”
“当然。”丑/□□财大气粗,直接道,“老子看上你了,开个价。”
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纯狐卿轻笑出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庸俗的妖?”
丑/□□皱眉,对方不缺钱的态度着实让他有种难以抓住的虚无,让他心里没底:“那你要什么?直说吧。在魔族,老子什么都能给你!”
“我说我要爱,你能给?”纯狐卿面上笑着,心里已经在挠墙。
听到他说出这句肉麻兮兮的话,银黑狐和程曜同时脚趾蜷缩,恨不得在楼梯上挖出四个洞用来打地鼠。
丑/□□听到这句话却觉得纯狐卿好清纯,好不做作,面上带出两分笑意:“男妖,你这是在玩火!”
要是宁野在这,指不定把这丑/□□和油物抓来一块下油锅。
这俩玩意怕是炸出的油倒进他们族的黑水河,都能涨水位涨到发生洪涝灾害。
“我不觉得我在玩火。”纯狐卿拧一把自己大腿,笑道,“您若是给不了,还是请回吧。”
“不,老子就要摘下你这朵带刺的花。明日什么时候有空,老子来接你,去老子家赏赏花喝喝茶。你们这种小野花最爱这种了吧?”
“你们这种?看来您是情场老手了,那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可不是您家的猫猫狗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纯狐卿说完,起身要走。
丑/□□还想端端架子,见此情形,急了,连忙要伸手拉他:“老子说错话了,你想去哪?老子明日有空陪你去。”
“还是算了吧。”纯狐卿躲开他的触碰,幽幽看他一眼,“今日聊得不太愉快,您还是后天再来吧。”丑/□□还想再争取下,就听到纯狐卿放下茶杯,“我乏了,您自便。”
这是逐客的意思。
丑/□□只能怏怏不悦地站起离开,明明是试探,却说得像是通知:“那老子后天再来。”
幸好纯狐卿没有不理,轻轻“嗯”了声。
纵横情场多年的丑/□□明白自己还有表现的机会,总算显得不那么焦躁。他近距离看纯狐卿,那张脸那身材,真心千年难遇,分来看精致,和在一块更是见了鬼似的好看。
丑/□□喜欢极了,又因为对方冷淡的态度不得不克制。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心中小鹿撞得头破血流,发誓要拿下美人的心。
这么漂亮的美人,就算日后腻了,放在老巢里那也是顶顶有面的事。
丑/□□边走边意淫,一步三回头去看美人,丝毫没注意到又有一顶轿子从街角转来。
油锤并不难做。
原料找起来费点时间而已。
宁野弄好后给纯狐卿端过来,还顺带拿了壶新的热茶,给他把窗户关小些。
纯狐卿想跟她说会话,减轻被那两货带来的心理伤害。还没等说出口,就望见宁野迅速看他一眼,恭敬道:“公子上完了,还需要别的吗?”
纯狐卿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第三个到了。
间隔时间如此短,蛇蝎魔头怕是知道丑/□□也在追求自己。
他理清思绪,抬了抬下巴:“把他用过的都收走,给我换个地方坐。”
这破酒楼窗户漏风,顾不得耍帅,他耳朵都要冻掉了。
宁野上道地应是,给他换了个挡风的地方。
纯狐卿这才装作发现蛇蝎魔头的样子,微微讶异看她一眼,旋即事不关己地坐下。
“怎么,那个丑八怪不合你心意?”蛇蝎魔头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迷离地望着他,“他不合你心意,你看看我怎么样?”
说完,刻意吐舌舔过洁白的牙齿。
似在暗示什么。
纯狐卿坦荡地回望过去,像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片刻后,他莞尔:“嗯,还不错。”
蛇蝎魔头二话不说凑近,脚尖沿着他的小腿往上移。
纯狐卿忍受她的骚扰,连忙往后坐,装出镇定的模样:“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还用问?”蛇蝎魔头还想继续往上移,却发现自己腿太短她够不着不说,纯狐卿再次往后挪去。
他面色冷下来:“烦请自重些。”
蛇蝎魔头只觉好笑:“自重,你要让我自重?那是什么东西?我可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