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柳凤伸手,用拇指和中指在两侧嘴角往下一抹,表情严肃。
不能笑,昨晚床上被折腾得惨了,对薛誉发誓过的。
她扯着嗓子回答,“那个……是文城兄。薛誉我肚子疼,要么你俩聊?”
“文城兄要不先进屋坐吧。”
文城冷冷道:“不必了。我是来传话的,黄知州答应你们剖尸的要求了,还请尽快准备好,前往州衙一趟。”
说罢,身子往一旁小巷一闪,便不见了。
“走了?”柳凤探出脑袋,向文城离开的方向看去,有些疑惑,“这不是条死胡同吗?也能走?不愧是武功高手。”
片刻后,有身影闪出,是文城。
他清了清嗓子,见柳凤还在门口,“尽快。”便换了条路离开。
“哦,知道了。”
直到文城消失在视线里,柳凤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是肚子疼吗?”
柳凤吓了一跳,“没……没有,没事儿了。”
薛誉见她脸上挂着浓烈的笑意,又小孩子脾性了,耷拉着脸,“你昨晚答应我的。”
“不是,他走了我才笑的。”
“那也不行。”薛誉拉起柳凤的手往屋里走。
“可是真的很好笑。文城兄居然走错了路,走进了旁边那个死胡同,被我看到还不好意思了,在那儿找补。”
“你看你一说起文城就眉飞色舞、眉开眼笑、眉眼如画、眉目传情、眉……”
柳凤吻了上去,薛誉终于安静了些。
温软的唇瓣离开,“四字成语说太好了,下次不许说了。”
薛誉有些不舍,昨晚温存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小腹中好不容易浇灭的□□又燃烧了起来。
他一把将柳凤拉过,坐在腿上,“别走。”
大清早的,脑子还没清醒,有些地方倒是醒得彻底,柳凤腹诽。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屁股下硌得慌。
“可是……”
柳凤刚想说些什么,剩下的话便被尽数吞进薛誉的唇齿间。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啊……
柳凤胡思乱想着。
细密的吻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耳边传来薛誉轻微的喘息声,“你方才想说什么?可是什么?”
“可是……嗯……可是黄知州让……嗯……让我们尽快去州衙剖尸……啊……”
随着柳凤身体的战栗,薛誉停了下来。
一个安慰的吻落在柳凤额头,“当真?那我收拾一下,立刻出发。”
?撩了人便要跑?
“那……我们……这……完事儿再去吧,不差这一刻钟。”说罢,柳凤便要扑上去。
额头被食指顶住,柳凤看着近在咫尺红润的双唇一张一合,“一刻钟?我需要很久。”
晨间运动泡汤。
半个时辰后,二人双双出现在州衙。
“来了?跟我来吧。”黄寻江废话不多说,带着他们去了冰窖。
“尸体就在里面,剖腹验尸一事,我答应你们。”
“多谢黄知州。”
“人已经死了十几天了,死前吃下去的食物,早就被消化或腐烂了,我认为查不出什么。但凡事都要尽全力,查案便是这样。”
薛誉却摇摇头,“黄知州说的不完全对,若是普通食物,吃下去后便会被身体消化吸收,剩下的在死后也会慢慢腐烂,这自然是不错的。但药,就不一定了。”
“哦?此话怎讲?”
“李君和不管是那次洪灾后,还是被人伤了后脑后,都请了大夫看病吃药。这吃的药方子时间长,量也不小。是药三分毒,在其腹胃中,定能查到点东西。”
黄寻江点点头,手一比,“请。”
锋利的刀片在尸体的腹部和胸腔上划开口子。
果不其然,洗净死者的肠胃后,用银针试,有毒物反应,但不明显。
“为何不是被毒死?”黄寻江问道。
“尸体外表面没有中毒死的特征,也没有毒物反应。”
“而且,黄知州你看,死者胃中还有部分未完全糜烂的残渣,看着像是药材。找个大夫看看,可能与李君和生前药方子上的能吻合。”
大夫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比对完,确实与李君和曾吃过的药方子能对上。
兴许是熬煮汤药时碗底的残渣也被他给喝了进去,又被外头其他的食物包裹,这才在尸体中存留了这么久。
而搜查疑似死者的兵卒和去验证信中地址的人也都完成了任务。
至少徽州城内,没有其他与死者特征一致的男子。
而那些信件中的地址,去问了住在那里的老人,没有人对李君和的画像有印象。
“他们那个地方穷乡僻壤,当地的年轻人也是一个个往外走。我打听到,就十几年前有个外乡的去过,住了一阵子就走了。”
“诶?十几年前?我那个地方打听到,也是有个外乡的十几年前去过。”
“我也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