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俩没一个好东西!”余莹莹还在继续泼妇骂街。
柳凤将薛誉护在身后,拉下脸来,“薛誉乃昌州州衙吏人,官府按例律查案,你不仅不予配合,还动手?就不怕吃官司?天子况且都与庶民同罪,你们宁家余家纵使再有钱,岂能容你如此撒泼?”
“我……”
不就是比谁的嗓门大吗?
柳凤扯着嗓子说道:“你要是敢再骂一句,我马上带你去州衙。就看你信不信了。”
余莹莹见柳凤不似在说假话,泄了气。
嘴里嘟嘟囔囔又不知在骂些什么,转身便想走。
“别走,给薛仵作道歉!”
薛誉在身后拦住了她,“算了。我薛誉不与人一般见识。”
柳凤低声问道:“她那晚的行踪你问了吗?”
“问了。”
“行。”
将余莹莹放走,柳凤忙拉着薛誉进屋。
她转头细细打量,薛誉一幅小媳妇受了欺负的样子,倒是令人怜爱。
“啧!你当真是被她打成这样的?”
“算不上打,也就拉扯了几番。”
“那脸上的伤呢?”
“被她指甲划破的。”
“出息!”
柳凤叹了口气,将帕子浸湿又拧干,轻轻点在伤痕上,“还疼吗?”
薛誉微微抬眼,“看到你就不疼了。”
……
“打住!”
薛誉闭了嘴,可看向柳凤的眼睛却不挪开。
四周变得寂静起来,柳凤只能听到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薛誉轻微的闷哼声。
气氛更加尴尬了。
柳凤轻咳几声,打破宁静,“这余莹莹,别看伤口小小一道,还挺深的。”
说罢,撅起嘴轻轻吹了两口气。
“可能会有点疼,你别动,上了药好得快一些。”
“嗯。”
温热的指腹沾上冰凉的金创药,柳凤缓缓点涂在伤口上。
“眼睛闭上吧,我怕这药熏眼睛。”
“嗯。”薛誉乖顺地仰着头闭上眼。
柳凤见他双眼闭上,不再盯着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眼神太过深情,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敢好好看上一眼。
门外的光亮照进来,就连薛誉脸上小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的双眼紧闭,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棱角分明的脸庞仰起,双唇水润,好像在等着谁来怜惜。
“咕咚。”
柳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见薛誉嘴角微微上扬,似乎笑了一声。
她手中动作停下,“你笑什么?”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柳凤在眸光中看到了娇俏的自己。
“看够了吗?”
下一瞬,薛誉站起身,俯视着柳凤,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腰间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咻地一紧,柳凤被薛誉搂住。
“你……你刚才在偷看?好你个薛誉,胆子真是……”
可话还没说完,薛誉忽地俯下身,将柳凤紧紧搂进了怀里。
……是这样的情况吗?
柳凤虽觉得诧异,却不知为何,不想就这么放开。
她声音闷闷的,“薛誉,你怎么了?”
“有些受伤,需要安慰。”
?这人又撒娇?
“你……你……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安慰?”柳凤一时想不出拒绝的词。
薛誉长叹了一口气,“柳凤,谢谢你。谢谢你如此护着我,我薛誉若是死于此刻,便也足矣。”
柳凤挣扎推开,用手捂着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呢?你这不是好好的,不过被余莹莹推搡了几下,便要死要活的,丢不丢人?”
薛誉将柳凤的手拿下,握在掌心,却不说话。
男人的手掌总是比女子要宽大许多,柳凤只觉得从手背传来的温度让自己感觉心中安定。
可还没咂摸出味儿来,薛誉忽然闷哼一声。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伤?”薛誉虽说战斗力不足,可也不至于羸弱到如此地步。若只是脸颊那一道伤口,不会如此叽叽歪歪。
薛誉松开双手,转过身,淡淡笑道:“没什么。我这衣衫不整的,便换一身吧。柳凤,你出去避一避。”
他越这样,柳凤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不出去,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换。”
“这……”
“别这这那那的,亲都亲过了,还怕我看。”说罢柳凤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柳凤啊柳凤,让你多话。
薛誉沉默了片刻,妥协了,“那你转过身。”
柳凤转过身,可她哪里是如此听话之人。
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柳凤便悄悄转回身。
终究是没忍住,她惊呼出声,“余莹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