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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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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的圆领深袍着身,下摆绣着暗纹,盘领松散着,腰间未系銙带。原本糟乱的发也柔顺的垂落,身上的泥垢被洗净,露出原本的样貌来。

他身形挺括,高出梁温一头有余,身上的衣袍不合身,露出一截皓白的腕骨。

眼皮还泛着红,落在冷白的皮肤上,柔和了硬朗俊逸的轮廓,似雪中一点红梅。

他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清水,转身朝着梁温走去,将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梁温接过,浅饮了一口:“现在可以说了。”

“幽州地处边界,常年受外敌侵扰,时刻秣马厉兵。那地界特殊,本镇赋税不上缴直接用作军饷。但田地贫瘠,干燥大风的境况,使那地不易粮食耕作,故幽州节度使年年上报求援。”

“圣上忌惮关外已久,一听此事心里自是忧思,特派户部调拨军饷救济,多年来相安无事。直到这两年,朝中调派军饷皆被盗,派送的队伍下落不明。数额太大,加上近两年战事吃紧,圣上恼怒不已,特派刑部追查。”苏三为自己寻了个昏暗的位置,遮掩着身形,将情况缓缓道出。

梁温目光带寒:“你想让我去接近幽州节度使?”

“是。”瓷杯致雅,盛不了多少清水,苏三很快饮尽。

梁温嗤笑一声:“您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那本事。”

“你有。”苏三说的笃定。

梁温差点就信了:“我哪有?你说来我听听。”

“今日公堂上,你料理了张家,这便是你的投名状。”

苏三不再多言,梁温却细细回想。

张家行事嚣张,能撑到现在只因上任县令的包庇,而今靠山不在,自是墙倒众人推。

柳薇携证人报官,柳惠遗留证词,庄子主管及时检举揭发,轻而易举便得到的账本。

太顺了,顺的有些蹊跷。

当时不觉什么,如今细细推敲,却徒生诸多疑点。

张府的人真的会那么蠢的自报家门,就算张衷栩真的愚蠢,张员外可是精明的很。

梁温偏头看向窗外,窗前种着一棵野桃树,此时冒了嫩芽。

云层遮掩了清辉,偶有料峭的寒风裹挟而入。

梁温习惯性的摩挲着指腹,脑海中又将今日发生之事重新筛了一遍。

终于,她指尖顿住,回过头来:“幽州节度使与皇商孙家有来往。”

苏三抬眸:“还不算笨。”

梁温脸色有点不好看,看来这局她是不入也得入。

不仅是眼前的苏三想拽她入局,还有暗中推手在谋划着。

梁温想到那一纸断绝书,这哪是证据,这明明是抛出来的饵。

张家幺女嫁与皇商主管李家,两家多少有了牵扯,谁又清楚孙家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总之脱不了干系。

而今她将张府料理了,李家作为亲家自然有理由名正言顺来访,管他是赔罪还是撇清关系,总归是有了一个由头。

一个与县令私下交谈的由头。

梁温想到了上任县令与张府的私下交易,心中倒有了几分猜测。

“幽州节度使与孙家私下来往甚密,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幽州常年戍边,战事四起,钱库吃紧,幽州节度使囊中羞涩私下与孙家有商事交易,二是幽州节度使与孙家密谋造反,需要大量钱财购置军需。”

梁温双目直视他,毫无顾忌的将心中所想道出。

苏三应声:“嗯,推敲的还算在理。”

梁温这便有些不懂了:“那这与我何干,我一个七品官,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叫他们瞧上眼吧。”

苏三叹了口气:“你这县令当的还真是糊涂。你不够份量,可丰泽县本身就足够勾人。”

梁温想到什么蓦然挺直身子,快步走到床榻边,从里侧掏出巴掌大小的木匣子。

里面是陈旧的羊皮卷,在桌案上摊开摆放,绘制的正是幽州舆图。

“这是上任县令遗留的。”

实则不是,这是梁温醒来后便摆放在床头里侧的,放的隐蔽,应是原主特意藏的。

但她不知私藏舆图是否有罪,索性将这些全部推到上任县令身上,反正人已经没了,死无对证。

梁温视线落在一隅,那里刚好是丰泽县的地貌——山峡。

在想起他提到的幽州军饷被盗案,梁温心中有个惊惶的猜测。

“你还真是会算计。”梁温看他似毒蛇猛兽,松快的心也绷紧了几分。

苏三有点好奇:“你想到了什么?”

梁温反问道:“幽州节度使与孙家勾结,欲图谋反。孙家为幽州节度使做事,提供钱财购置军需,是与不是?”

“有待查证。”

“幽州节度使向朝廷求援只是明面上的遮掩,他们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蒙蔽圣上的耳目,从而遮掩他们欲起兵谋逆的事实,是与不是?”

苏三还是那句:“有待查证。”

“丰泽县处在幽州与河东边界,且地貌特殊,官道两旁皆是高耸直立的山崖,为了防止山匪强寇侵袭,便常年派兵把守,外界若是想入幽州必须得过丰泽县。而丰泽县外便是山峡,若是买通了官员,在这里劫道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幽州节度使和孙家通过张家拉拢上任县令就是为了暗中截下军饷,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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