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三天光明直接去画画:在医院呢。
秦毅博马上弹了一个电话过来,季爽接了,这时候刚好喊到号了,季爽夹着那张纸,扶着周既站起来进科室。
医生看见周既的模样,又看见他穿的是校服,他看了看电脑,确认病人,“周既是吧?”周既坐下,答应了一声。
秦毅博那头嘈杂,听不清楚,抬手示意声音降低,“你进医院出了啥事啊?”
季爽撇了一眼认真询问周既的医生,考虑周既的隐私,退出科室打电话,靠在墙上,声音很低,“不是我,是……”季爽沉默半天,想不到用什么关系来代替周既,他们这种敏感又复杂的关系怎么也说不出来,索性就说了个大概,“刚刚信号不好,我在路上看见有人被打,然后救了人,现在送医院呢。”
秦毅博“嘶”了一声,啧啧称奇,“你去一中当雷锋了。”
季爽叹口气,想抽烟,手摸到烟盒了,才想起来这是医院,遂作罢。
“周既家属进来一下。”
里面的医生喊着,季爽愣了一下才进去,现在她的身份是周既的家属。
“我靠,季爽,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不会说的那个人是周既吧?!”
“季爽你有病啊?!周既这个傻逼你还靠近!”
没有理会对面的秦毅博发疯,季爽听着医生的话。
“你们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孩子的学校生活,他这个一看就是被打的。需要拍个片,看看有没有骨折的地方。”
“怎么不打死他啊!”秦毅博诅咒周既。
他刚才还寻思季爽怎么去当雷锋了,原来是因为遇到周既了。
季爽给秦毅博电话挂了,对面狂发消息,季爽只得回复,“等会和你解释,这边有点忙。”
秦毅博不情愿回了一句,“行,我等你。”
拍片?
季爽看正襟危坐在医生面前的周既,他侧脸流畅,下颌线很清晰,只不过脸上全是青青紫紫,倒没有那么怀疑事情的真假,那两个混子确实是下了狠手的。
季爽点头,“好的,还要什么别的要做的项目吗?”
医生正在开去拍片的单子,闻言解释,“还是等拍完片子再看看吧。”
打印机很快运行起来,医生将单子递给季爽,“X光在三楼走廊最右边,先去缴费吧。”
季爽接过单子,道了声谢,然后扶着周既出去。
季爽缴费后,她低头拿手机像是发信息的样子,过了几秒朝周既的方向过去,让周既跟着她走。
医院的楼梯有栏杆,季爽本来想让周既一个人扶着走,但是怕伤到他的手,还是扶着周既慢慢的上去。
……
拿到结果的医生看着X光照片,“大部分还是外伤,手掌那里有轻微骨折,要注意养护。他感冒了,这边是建议住院。”季爽用眼神询问周既,周既沉默一会,拒绝,季爽这边开口,“不要住院。”
见到病人和家长都是这个态度,医生就换了个方法,“先打一针,然后我再开药。”
听到打针,周既的脸都白了。
他晕针。
季爽当然知道,周既求助般的看季爽,眼里去全是哀求,很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小狗,季爽没有反应,三秒后突然笑起来。
“打吧,好得快就行。”
周既打完针,脸直接白了一个度,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的模样,季爽让他去拿药,自己在外面等着。
等周既出医院的门时候,瞧见季爽在垃圾桶旁边抽烟。
他上前,浓浓的烟雾袭来,忍不住咳嗽起来。季爽瞥了他一眼,抬手,很是恶劣的吐了一口烟在周既的脸上,气吐如兰,抱怨,“周既,我美好的星期六都被你毁了。”
周既看季爽,“要我去死吗?”
他很认真。
季爽顿感无趣,她用手弹了弹烟灰,冷淡,“不用。你把钱还我,然后算我两没任何关系。”
今天就当行善积德。
就像是她和秦毅博说的那样,帮了一个,陌生人。
听到季爽的话,周既的心里沉了下去,藤蔓又开始蔓延,死死缠着心脏。
周既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情绪。
他以为是恨。
周既突然冷笑,语气怨毒,“季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你以为是女主角?全世界围着你转?”尖酸刻薄的话让季爽皱眉。
周既以前对自己这样说话是要被打的,但是……
季爽自认为和周既没有任何关系,那就没有必要以及闲心对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话。
凭什么,凭什么又要当做不认识。
周既的手指尖不受控制蜷缩起来,他看不清楚季爽的神情。
眼镜碎了,季爽是他朦胧现实世界里面唯一的特殊。
周既的突然发疯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季爽头疼,她抽烟缓了会,用一种怜悯的语气,“是不是没钱给啊,直说行吗?”
周既沉默。
季爽以为自己戳到周既的痛点。
想到周既现在是没爸没妈的孤儿,没钱也很正常,怪不得发疯。
季爽自认为体贴,“医药费不用给了。”
她转身离开,将烟碾灭后随手扔进垃圾桶,没有多看周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