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开我。”
“我爱你的,我最心爱你。”
“到时辰喝药了,那药好苦,你留下来陪我喝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
越来越轻的声音淹没在唇舌勾缠的黏腻水声里,玄黑和柔白交叠着倒在榻上。
缝隙钻进来的光搅清一丝理智。
他又被她缠入网里了。
……
婢子轻轻推开门,快速把熬好的药放在正中的檀木桌上,目不斜视,摆放好一应物什后,立刻退出了房门。
屏风倒映微微扭曲的影子。
褶皱裂损的丝裙甩在地上,肚兜坠着水滴玉的金链小扣可怜裂开,蛮力扯断后,就再也系不上了。
玉怜脂眩晕伏在兽裘里,已经没了气力,战栗颤抖还没有停止,眼角余光含着水泪瞥去,身后的人已经利落整好衣冠,丝毫没有方才鸷猛狂浪的模样。
虽然留了最后一分余地,但她也被磨的昏乱,无力自控,浑身都湿透了。
昏昏欲睡,蛮横的力道把她连带着裹身的狐裘抱起,天旋地转,片刻后,温热的硬物抵在她唇边,沉重的苦钻进唇缝。
“喝药。”
——
冬祭后转眼半月已过,京畿各个大营自銮驾回京后开始频繁操练。
然而厉兵秣马的阵势在一个八百里急报疾驰入京的雪夜后,刹然停息。
青州牧蒋虔迷途知返,弃暗投明,跪接皇帝密旨,亲率青州军兵围剿自京出逃的逆贼,以求将功折罪。
皇帝宽仁,饶其死罪,免于牵连族人,命逸王与镇北侯亲往青州交界之地,将叛贼承王周宸、护国公任保,罪臣蒋虔押送回京。
…
主院,书房。
福明垂首禀报:“侯爷,谯地的蓝大夫已经入城了。”
“南阁加派的人手也挑好了,按您的吩咐,分了些人手盯着润安堂那边。”
谢砚深手中朱笔未停:“你留下。”
此去青州,来回多日,玉怜脂秘密养在南阁,连谢滨都不知道,忠伯在玉怜脂的事上不够可靠,必须有得力的人在这里镇着。
福明睁圆眼,随后应下:“是。”
"安平伯府的事如何了?”沉声。
福明面色一肃,压紧声:“已经办了,人是从东坊的暗馆绑走的,平日里表少爷经常在外喝花酒数日不归,安平伯府的人还没察觉到异样。”
“如您所料,那清晖道人一看见赵家的,反应很大。”
谢砚深搁了笔,抬眼:“都招了?”
福明点点头,又摇了摇:“还挺着,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
暗牢里,赵庆吉断了根手指,那个清晖道人目眦欲裂,疯狂挣扎,痛哭得像是自己亲儿子被上刑似的。
谢砚深垂下眸,继续处理军务:“把好分寸,要活的。”
后面的事,等他从青州回来,再彻底解决掉。
福明微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