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我一定要你作数呢?”
展昭斩钉截铁:“不行,我拒绝。”
宽阔身形挡去了望三姨娘的视线。
咬咬牙,先单膝跪下,后双膝跪下,背脊挺直如松,低眉顺眼。
沙哑,压抑着对暴力伤害的恐惧。
“……冲我来。”
“求我。”鼻孔高傲地微抬。
“……”
“……我求你了,你不是不辨是非、滥伤无辜的混账。”
又转头安抚兢惧的小鹌鹑。
“别害怕,淑玥,主母的恶意不是针对你的,主母的恶意永远只针对为夫一人。”
“自废一臂。”我下令。
“………………”
“自毁一臂经脉,你便不再强求我抛弃她们了?”
“嗯。”
我平静地看着男人凝聚内力在指腹,覆盖在左臂手腕脉门,运功,痛得额角青筋毕露,大汗淋漓地颤抖良久,虚脱地瘫软在地,哇得吐出一滩猩红的血来,猛烈地咳嗽连连。
扶着红木矮柜,艰难地站起身来,袖筒里递出紫黑可怖的手臂,示意检查。
“可以了么?”
“……”
“你若不满意,我可以重毁一遍。”
“……”
三姨娘在他身后无声地掉眼泪,口中呐呐相公,动容无比,明明她腿根血肉模糊地疼,还在缓慢地渗血。这就是斯德哥尔摩情节么,基于慕强心理的强效驯化,弱小者的精神世界被征服。
叹气。
“我们离婚吧,展昭。”
猛然抬头。
“为何!”
“非同类,无以类聚;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很好,我也很好,但咱俩真的不适合。”
难以接受。
“为夫执意不肯遣散姬妾,惹你厌弃了?可你不也养着一帮子男宠么……”
“不是这个原因。倘若你休弃了她们,我才真的看不起你。”
“那……”
我将怯弱的三姨娘唤到近前,搂到大腿上,拥进怀里,探进肚兜,抚摸滑腻的温软,拱着凌乱发丝里的幽幽暗香,心神荡漾,爱不释手。
“皇帝下令把我派去契丹战场了,那里死人堪比野火燎草,我不认为自己能活着回来,大概率马革裹尸,葬骨国疆。”
“你好好的,在我牺牲边境线后,重新联姻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过你们这时代,一个封建男人该过的幸福封建生活,妻妾成群,儿女成荫。”
“你……终于放下了?”展昭犹疑道,“不再……恨了?”
“放没放下你别动我的小娘子!”冲过来火急火燎阻拦,领地意识,“她是我的!为夫的!”
我略停下动作,晦暗中侧过脸,含笑邀请:“醋什么,官人可以与我一起。”
“什么?”
展昭神情一片空白。
一如当初被东南巨贾邀请时的刹那空白,憨痴得荒诞可爱。
“别怕。”
我安抚地吻了吻身下的颤缩,她细弱美丽得犹如砧板上猩红的肉,惹兽类食指大动。
“……好。”
大猫低哑地应,喉结滚动,好奇且隐隐亢奋。
“我想试试。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