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政登顶骄红榜,章德方嫉恨下黑手
黛玉闻言,眼眸一凛,“归仁山悬崖虽陡,但树木颇多,武圆未必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立即召集红方士卒,下达了全员下山搜救武圆的命令。
星月迟疑道:“总旗,距离战斗结束还不到半个时辰,这时候不守在土地庙等监考官评判,让全员下山,万一监考官误判红方战败,岂不是因小失大。”
黛玉看了章德方一眼,对众人说:“人命关天,不可轻忽。愿意守在土地庙等待监考官评判的人,可以留下。其他人不卸头盔,带上药品、载舆、绳索跟我走。”
苏合香才采药归来,忙道:“我是军医,我去!”
“救人要紧,我也去!”栗花在头盔外系上了自己的红色巾帼,束紧腰带,走出队伍。
陆续又有一些人肩担载舆跟了上来,章德方脚步迟疑,还是东魁拦住了她,悄声说:“大将,你留在这里,我先去瞧瞧,万一……我会见机行事的。”
章德方暗暗点头,思量着自己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
黛玉并没有跟随下山的村民,从修好的山路走。而是直接带人来到了东西两侧的悬崖上,把绳索连接起来,一头栓在大树上,一头垂到山脚下。
大家兵分两路,一路绳降向下,好在归仁山虽然地势险峻,但只是个小丘陵,范围有限,很快就有人扬声道:“东面溪边,躺着一个人。”
苏合香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拽着绳索的手有些麻木了,但是伤患目标疑似出现,她不可以逃避。
耳畔是呼啸的西风,眼前是近乎笔直的峭壁,而手中紧握的绳索被汗濡湿了,似乎在往下滑。
比起向上攀爬的轻巧,她深惧下坠的感觉,苏合香双腿抖得厉害,每次起跳腾空的刹那,她都会心惊担颤。
黛玉见她身侧的苏合香,停在一块岩石嘴上许久未动了,便荡绳过去,替她背过药箱,问她:“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苏合香攥住黛玉的手,嘴唇微抖,哭道:“我不敢下去,我母亲和舅舅就是这样没了的。”
“你若信我,就放开绳子,闭上眼,我背你下去。”黛玉将背对着她说。
就在苏合香闭上眼趴在她背上的时候,黛玉手里的绳索忽然断了,她愕然仰头,却见崖顶有黑影闪过。
黛玉不禁汗毛倒竖起来,若非她有心帮助苏合香,渡到岩石嘴上,只怕自己就半山坠崖了。
苏合香感觉黛玉半晌未动,又不敢睁眼,不由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抓紧我!”黛玉沉下心来,抓住苏合香的绳索,以最快地速度腾跳下降。
半刻钟后,大部分人都顺利下到了山麓。
溪边果真躺着一个女人,尚存一丝微弱的气息。
栗花皱眉道:“她不是武圆。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女人,长得好像罗刹鬼一样。”
黛玉也被那女人狰狞的面貌吓了一跳,那是一张病态扭曲的脸庞,额突眼爆,面皮肿胀。
“她还活着,先救人罢。”黛玉吩咐人将她抬上载舆。
两个红方士卒皱着鼻子,将人搬上载舆,忽然她的胳膊滑落下来,露出了一个榆钱大小的胎记。
“她就是武圆!”栗花抢步上来,手扶载舆说:“这个胎记她脱下红半臂的时候,我还看过一眼!”
苏合香走过来,撩开她的眼皮和嘴巴瞧了瞧,又探了探脉象:“她误食了丰人草,才导致面貌大变。命还能救,脸救不了了。”
“丰人草?”黛玉回想起方才被人弄断的绳索,忽然意识到,武圆坠崖很可能不是一桩意外。
“丰人草是一种让人面目全非的毒草,十分罕见。”苏合香一面帮武圆固定骨折的胳膊,一面对黛玉说:“总旗,时辰快到了,你们先上去,有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够了。”
黛玉心念电转,当机立断道:“不,有人要杀武圆,你们留在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她立刻将红方士卒分为两组,一组仍用绳索攀岩而上,另一组抬起武圆在山下红方营地接受治疗。
栗花道:“我护送她们去营地。”
“等等,把你的巾帼借我用一用,我需要你的幸运色。”黛玉向栗花伸出手来。
“行吧,我只借你这一次哦!”栗花摘下巾帼,递给了黛玉。
“谢谢!”黛玉将巾帼罩在头盔外面,拽了绳索快速爬向崖顶,她要借此巾帼掩饰身份。
幸而西风暂歇,大家爬山比绕绳速降要稳当得多。
到达山顶后,距离战斗结束时间还有不到半刻钟。
东魁见到爬上来的人中,似乎少了几人,既没有武圆的身影,也没有黛玉的身影,还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
谁知当监考官按簿点名的时候,藏身在红方士卒中的林思政喊了一声“到!”
东魁眼皮一颤,郁愤地抹了一把脸,章德方认命地闭上了眼。
监考官坐在案前提笔在手,说:“红方备述战斗简况。”
黛玉摘下红巾帼,挺身出列,朗声道:“昨日午时我方探见蓝方兵略部署,至黄昏红方抵达敌据桥头,与之酣战。初战,蓝方鼓噪,企图持久拒守,然我方先遣奋勇冲锋,侧翼从峭壁攻其不备,霹雳弹、烟花相继而至,蓝方惊骇,弃甲曳兵而走,我方逐北二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