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孟星河心底重燃起一丝希望。
小满和陆易也齐齐看了过来。
“这个办法并不能改变陆家现状,但可以保全小满,不至于耽误在这件事上。”
夏已深把目光转向陆易。
陆易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身子也做直了,“这当然好啊,这事儿本来也跟我儿子没太大关系。”
夏已深点了点头,抬手将电脑打开,然后点开了一封封邮件。
“近些天,我调查了很多相关案例资料,包括易点资产的评估,大致可以确定,易点的事儿不会短期内结束,从现在开始到最后判决,最少需要三年时间。”
“在彻底拍板定论之前,我可以安排小满出国读书,远离这里。”
“当然了……易点清算后再加上你们的私产,大概率也是可以堵上一部分欠款的,而小满到那时,学成归来,我可以安排进入夏氏工作,那你们的欠款也指日可待了。”
夏已深侃侃而谈,将近些日子的总结和数据一一展示。
孟星河看着那些图表和邮件,大概明白了夏已深的话。
他咬了咬嘴唇,看向小满,“小满,要不……”
“不!我不去!”
小满情绪很激动,站起身慌张地后退了几步,把凳子都带倒了,“我不去!我怎么能把我爸自己留在这儿呢,万一案子变成刑事案件很快就判了呢?万一三年后我没有本事帮助陆家呢?再万一……我……”
他还没说完,孟星河就立刻迈着大步走到了他身边。
“小满,你别慌。夏已深做的调查你也看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还是很大的,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啊。”
孟星河焦急地劝说着。
此刻,在他心里,小满的未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还在呢,我会照看陆叔叔的,这三年我一定替你好好守着陆家。你相信夏已深,也相信我,好吗?”
小满的嗓子好像是被堵上了,磕磕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张嘴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陆易眼眶也红了,“人夏总好心给你安排的,你就去吧。咱俩也不用全在这守着,小满!听话!”
小满固执地摇头,眼泪止也止不住。
夏已深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只是陆家以后怕是很难翻身了。”
“反正,去或者不去,全看你自己。”
夏已深撂下这句话便把电脑扣上了。
小满没有回话,也没有吃饭,准确来说,所有人都没能吃饭。
孟星河非常着急地劝说,可小满却始终不松口,直到临走的时候小满才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再想想。”
*
又过了几天。
事情果然如夏已深预料的那样,这件事的进度逐渐变慢,律师也说这类案件一般会托很长时间,易点可以尽力筹钱弥补。
小满在这几天反复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夏已深的安排。
预定的航班是三天后的上午十一点。
孟星河和夏已深早早地就来到了机场。
“小满。”
孟星河看见小满一个人拎着大大的行李箱,鼻尖有些泛酸,“吃饭了么?要飞很久的。”
小满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尽力维持情绪,“吃了。”
说完后,他又转向夏已深,微微鞠了一躬,“夏总,这件事多谢你了,我们陆家一定铭记于心,之后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夏已深轻轻笑了,“哎,你这话就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主要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焦虑。”
夏已深的眼神看向孟星河,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孟星河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头发,“好了,不要互相客气了,夏已深,你在这坐会儿吧,我跟小满去办托运。”
“嗯。”
夏已深笑着应了。
然后孟星河便拉着小满一起滑着箱子离开了。
“小满……”
孟星河说:“在外边好好照顾自己,异国他乡的,多长个心眼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小满手里,“你拿着以防万一,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密码是我生日。”
小满微微拧了下眉头,立即把卡推回了孟星河手里,“你才是吧。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虽然夏已深聪明可靠,可是……我也实在是怕你受委屈,之后如果碰到事儿了,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孟星河笑了笑,又重新把卡装进了小满的书包侧兜里,“咱俩就不用客气了吧。你就拿着吧,我钥匙受委屈了,你就用这些钱买机票回来揍他。”
“你……”
小满有些无奈,“我说真的呢,没开玩笑。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跟夏已深你们两个……我很不放心。”
话音刚落,孟星河就腼腆地笑了,然后伸开双臂轻轻抱了下小满,“把心放肚子里吧,夏已深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的,他很好。”
小满把证件搁在办理托运的柜台上,“那就好,希望他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