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夏已深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么?
为什么?
他一边想着一边因为男伴的事儿陷入两难。
自从与夏已深重逢,好像很多事儿都在沿着出乎意料的方向走。
之前的合作是,现在的画展也是......
他认命似的微微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对方那只受伤的胳膊,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跟着那只胳膊一起疼了起来。
“好吧,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过去。”
夏已深微微挑起嘴角,“好的,那医院我也会去的。”
他的目的现已达成,抬脚就要跟着助理一起离开。
可孟星河却紧随其后换好了鞋,“我跟你们一起去。”
他抿唇把不放心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夏已深略微愣了一下,不经意地跟助理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微笑道:“外面天气不好,我不放心你出门。”
“要不,你在家等我给你报平安?”
孟星河不安地看了看夏已深的胳膊,然后又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
确实不好。
如果他跟着去了,说不定还要别人照顾他的情绪。
“那你可别忘了。”
孟星河叮嘱道。
夏已深郑重点头,“嗯”了一声便跟着助理下了楼。
他不能带着孟星河一起去医院,因为他根本不会去医院......
他找来的人,手底下都是有数的,没有去医院的必要......
晚上,夏已深回到了市中心的公寓里,家庭医生帮忙重新处理了伤口,他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孟星河。
【夏已深:已经没事了。哥哥,晚安。】
孟星河从夏已深走了之后就惴惴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直到收到了信息才把心放回肚里。
他轻快地摁着键盘,叮嘱着近两天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不要用力之类的话。
可还没发出去,他便全部删除了。
夜晚,手机又响了一声。
【夏已深:哥哥,晚安。】
孟星河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复。
深夜,手机再次响了一声。
【夏已深:哥哥,你的晚安呢?】
孟星河嘴角不自然地抿起,轻轻敲着键盘,回复道:“早点休息。”
*
画展当天。
孟星河收拾好后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早已等在不远处的夏已深。
他第一时间去看了下对方的手臂,虽然能看出来之前受过伤,但过去了小半月,现在已经不耽误生活了。
孟星河松了一口气,搓着自己的挎包背带上前招呼,“谢谢你来接我。”
夏已深绅士地帮他开了门,还很贴心地托扶了车顶,“不客气,记得系好安全带。”
“孟、先、生。”
“孟先生”三个字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这让孟星河有些心虚。
他知道这是夏已深在气他太过于客气的意思,但他对夏已深......是在没有更好的相处办法。
这次的画展因为是私人展,所以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在空荡荡地画展里来回穿梭。
孟星河一走进去便兴奋难耐地将夏已深甩在了身后。
尼朗先生的画一向很能戳中人心。
特别是那一幅......
“找到了!”
“果然在这。”
孟星河没控制住欣喜惊呼道。
旁人诧异的眼神瞬间朝他射了过来。
孟星河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夏已深笑着走到他身边抬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冷静。”
夏已深贴在孟星河耳边小声说道。
声音确实很小,孟星河甚至能感觉到气音的流动吹拂着他耳边的头发,让他感觉耳边很痒,一直痒到了心里。
他的嘴巴被夏已深捂着,呼出的热气全都扑在了对方手心,自己的嘴唇也若即若离地贴上了对方的手掌......
糟糕!
气氛又开始变得奇怪了。
孟星河呆愣了一瞬,便立刻把对方的手拿了下来,“对....对不起,还有......谢谢。”
夏已深没有接这句话,然后转向面前的画作,问道:“你很喜欢这幅画吗?我不太懂,看着有点奇怪。”
“确实是有点奇怪。”
孟星河接着解释道:“这幅画的名字叫......”
“谎言。”
“谎言?”
夏已深看着画作下方展示牌的介绍,和孟星河异口同声说道。
他的神色没有一点点改变,继续问道:“什么意思呢。”
孟星河看着眼前的画,解释道:“画作中两个人一个名叫布克,一个名叫诺伊,俩人皆穿着象征圣洁的袍子。”
“诺伊向布克贡献出了自己的心,而布克把它踩在脚下,并切断了诺伊的翅膀,给诺伊戴上了锁链。”
“这幅画的内容大概就是这些了。”
夏已深面色如常,疑惑道:“说不定这只是一副单纯的充满暴力的画儿呢。”
孟星河精致的五官微微笑着,这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由衷发出的笑。
他说道:“当然不是,你看......”
孟星河指着画作中的布克,“布克拿着刀割断了诺伊的翅膀,但他另一只手上拿满了糖。”
“那些糖才是谎言。”
夏已深笑着看向眼前的这幅画,叹道:“原来如此,谎言原来这么可怕啊......”
孟星河跟着说道:“是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谎言和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