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找了闺蜜,可惜这老板娘正巧代替请假的时尚买手出差。
梁尔璐舀一勺绿豆沙,横竖早晚都得面对梁奕珩,不如趁机缓和尴尬关系:“等等……我的榴莲千层怎么会去那桌啊?比我们后到店那么久!”
她凶巴巴站起,寻思还来不及换掉一身病号服,适合发疯。
“这最后的第150份幸运,什么道理啊?就进你们嘴里了?是不是觉得我没看见是你趁店员不注意,自己去柜台拿的?”
被话语所指的女人反倒面色不屑地嚣张:“没必要吧,只为了这么一点事?我们今天难得来深城玩,怎么,你不会是穷鬼买不起吧?”
至于她身旁沉默的同伴,再次皱眉。
继续输出的该是后知后觉说错了话,急忙添话:“你也看到是我一个人拿的,对不起。”
本打算息事宁人,但和狗吵架到底挺没意思的,梁尔璐更想遛一遛牵绳的主子:“我是神经病,今天难得从医院逃出来玩,你们要不要体谅我一下?这位,请问你是聋子还哑巴?随便放人出来乱咬。”
“有病就回去治,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我朋……”
“我也说你了,更难听,你是没有自尊吗?她上辈子救你全家了?全是你在冲锋陷阵,软膝盖的丫鬟!”所幸被梁奕珩揽过,她才免于被泼一碗冰凉的甜汤。
心有余悸,梁尔璐下意识挽他胳膊借力站稳,彻底无视某位高高在上大小姐迟来的道歉。
发烧的余韵似乎因激动情绪加重,她扶梁奕珩转身,缓缓掀抬发沉眼皮却撞见站店门口的林瀚睿,冷厉目光直戳他们相挽的手。
她怔怔,缩退大半的五指反被梁奕珩握紧,身子也由他护去肩后一些,带回了餐位。
大小姐跑近的脚步声响过桌边,大小姐嗓音雀跃:“Hendrix,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人,听长辈们聊起你一回国就到这旅游,住酒店期间的相关事宜可以直接联系我。”
梁尔璐背对着门,眼不见为净,替充满林瀚睿温柔声线的耳朵感到嫌弃。
找人。
找她这落跑病人的吧。
她意念掐人中,示意梁奕珩先别吃:“你千万不要被他逮到,不然你的手危险了,总之四年没见,他的病情还是很严重。”
男人似是听进去,拨拨碗里的调羹:“对不起,我和林瀚睿,早于你认识她,我刚知道你们四年前谈过恋爱,所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他人是好的,但不适合深入婚恋。”
“所以你以前总暗示我,他不好。”没见人回应,梁尔璐轻叹,“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远离他,对了,你喝这碗,我严选出来的全店最好喝。”
小插曲虽多了些,但不影响她食欲。
手机偶然来电,她庆幸并非林瀚睿那狗东西,是陌生年轻男人。
“梁小姐,我是林先生的前私人中医,请问现在有空见一面吗?璟云山居21幢。”
那不就她所处街道的附近?步行也近。
狗东西的家……
暂时告别梁奕珩,她前往别墅。
对方约在书房,梁尔璐惊讶这同行年轻人又手写医案的习惯,整箱子满当,她随意打开一本,简直事无巨细到没白拿薪水的敬业程度。
林瀚睿还真挺太子爷的,一身仿佛旧时代被手底下御医长年累月记录脉案的金贵模样。
男人添声提醒:“并不算哮喘里的重症吗,林先生本人也注重控制,至于平时最危险的诱因是他养猫,预祝你工作顺利。”
“谢谢你,我一定认真看。”
梁尔璐留书房多翻看会儿才下楼,谁知晦气遇着不知何时坐在客厅的偷蛋糕贼,女人二话不说用力推她。
“谁让你偏要保护这个破箱子的,是你自己的错!”
稍加确认手臂轻微扭伤而非骨折,梁尔璐嘶声缓着疼,将距离远了些的箱子拢进怀内。
那她有什么办法啊。
劳动合同附带的保密协议中写了一条,称私人医生不能因任何有意无意的形式对外透露林瀚睿有哮喘,否则需巨额赔偿。
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忍。
女人却变本加厉地口口声声嘲她“瘸子”,高跟鞋尖头戳她阵痛密集的手臂患处:“我平时就是这样逗狗的,被我踩,你应该觉得有福……”
“用几十年发展的企业,我能在一天之内让它退市。”
“被我处理,你们应该觉得有福气。”
自高处落下的嗓音寒凛,梁尔璐循声望向楼梯。
林瀚睿弯唇谑笑。
站他身旁的女人面色一如白纸:“我家,我家也……我,Hendrix,我们是青梅竹马!”
“妹妹,既然养狗不拴绳,你就该死啊。”
梁尔璐试图阻拦这温声软语入耳,因受吓而闭眼。
感谢太子爷的大恩大德!
她也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