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宵伸手帮她挽在耳后。
宋渔这才后知后觉,抬眼看他。
很简单的动作,却又莫名暧昧。
宋渔感觉暖气烧得更热了。
所幸余宵很快收回手,动作神态都很自然,仿佛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走吧,请你吃饭。”他说。
宋渔面露难色:“我吃过了。”
杨柳从下午就吆喝着要吃麻辣烫,叫得她也馋了,干脆出钱点了一大份,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再说了,她当时也不知道他要来嘛!
余宵换了种问法:“那…我还没吃,能不能请宋医生赏光陪我去吃顿饭呢?”
余宵没说谎,他确实还没吃饭。
那天接了钟策电话后,他立刻让曹特助订了最近一班的机票飞波士顿。
正如钟策所说,那几个董事在商场上混迹多年,个个都是老油条,难缠得很。
余宵毕竟才接手腾辉没几年,手段能力都有,但威慑力还差点。
他陪着老头子们吃了几顿饭,软硬兼施,许了些好处,这才把股份拿到手。
做出让步的同时,还有个要求:保密。
那几个人听完,全都笑了,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老陆知不知道自己养了匹狼?”
还是白眼狼。
当然这话不能说在明面上,但双方心知肚明。
余宵听完只是笑笑。
眨眼就过了这么多天,他把剩下的工作留给钟策收尾,自己则要赶回国内。
落地后,找到司机提前停好的车,余宵直奔宠物医院。
见到宋渔,说出那番构思了一周的话,天知道他当时有多紧张,坐在谈判桌上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心情。
万幸,她接受了提议。
宋渔的关注点都在“宋医生”三个字上。
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她每天不知道从那些毛孩子家长嘴里听多少遍,可偏偏被他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字眼在唇齿间滚过一圈,带了些奇怪的意味。
血色从耳根开始蔓延,迅速铺满整张脸,与怀里的玫瑰花交相辉映。
温度骗不了人,宋渔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特别红。
她深吸口气,抬手在旁边扇了扇,装模作样地解释:“最近暖气烧得太足了。”
余宵失笑,嘴角勾起又迅速压下:“嗯。”
他没拆穿,把人逼太紧,要是又跑了,他还得去找。
“那…走吗?”余宵问。
宋渔抬抬下巴,示意他开门:“快出去,这里面空气都不流通,热死了。”
这是答应了。
余宵得逞,当即痛快地转身开门。
“出来了。”杨柳耳尖,听到动静,凑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刘娴静,小声问:“静姐,你说他们俩和好没?”
她刚才又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吵架的可能性更大。
刘娴静难得玩笑:“肯定啊,那么大束花,要是你,你会拒绝嘛?”
杨柳嘿嘿一笑:“主要还得看是谁送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
怀中的玫瑰花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渔吞吞吐吐:“静姐,柳柳,可能还得麻烦你们看一会儿店,我要出去一下,有事你们给我打电话。”
刘娴静点头:“行。”
杨柳疯狂摆手:“好好好,我们能有什么事,你快走吧。”
说着,她挤了下眼:“别让人家等久了。”
宋渔感觉脸更热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余宵淡笑道,然后又看向宋渔:“走吧。”
“嗯。”
余宵看向她怀里的花,怕她抱久了手酸:“先给我吧,我帮你拿。”
宋渔顺势递过去。
她抱着确实不舒服,主要是走路挡视线。
风铃响过又停。
天快黑透了,杨柳隔着玻璃门看外面两道模糊的背影,双手交叠捂住胸口,感叹道:“别人的爱情,太好磕了!”
刘娴静被她搞怪的语气和表情逗笑,无语摇头。
附近没有空位,车停得有些远。
太阳落山后,温度直线下降,白天划开的雪水又冻成了冰沙。
宋渔的鞋底滑,每次迈步都要先试探一下。
忽然,胳臂上多了股力量,稳稳托住她。
宋渔抬头看了眼,没有挣扎。
只是脚下迈出去的步子,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