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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平定冤案金鸡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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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珠这番言论,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出来的。

可是,她曾经经历过,自己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种痛鞭策着她,让她一下子长大了。

众人见灵珠态度已然坚决,且此时确实无破局之法。

八月十五,忠信侯府落成,皇帝正好清醒了些许,命立金鸡于朱雀门外右侧,竿长七丈,鸡高四尺,百官囚徒均聚集于此。

老百姓均在竿下装土,寓意免除灾厄。

皇帝神思昏昏,坐于龙辇之内,看着远处人头攒动的情景,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一日,李珺珵也醒了。这是他十七岁生辰,满了十七,便是十八了。

也是明月的生辰,承瑜几个商量还是给他们过一个简单的寿。

李珺珵眼睛直直地,落在前边桌子上的馒头寿桃上,目光又徐徐挪开,看着眼前立着七八个人影,面无表情。

“哥哥醒了!”守在他旁边的灵珠先惊呼了一声。

布置桌椅的人皆转身过来。

柳文暄先到床边要给李珺珵把脉,李珺珵却是十分嫌恶地避开。像一个负气的少年,故意摆脸色给人看。

“哥,你还认得我们不?”李承瑾小心翼翼问。

李珺珵依旧是木讷的。

众人问了半日,李珺珵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动不动,似一个木头人。

前脚李珺珵醒来,后脚李承琪便收到消息。李承琪百思不得其解,道:“按照藤原的说法,李珺珵最迟一个月就能醒来,没想到竟然过了几个月。”

娄一帆压低了声音:“殿下,那李承瑾时常去伍大夫那里拿一些人参燕窝喂给秦王殿下,或许是那些补药受了影响。”

他没好直说是李承瑾医术不精把人医坏了。

李承琪自然是听出这一层意思,只是笑道:“怪不得藤原总说那文天素若是死了,就太可惜了,原来,这世上除了文天素,还真无人能破解他的毒药。而文天素是唯一一个单用现有药材就控制住藤原毒药的人。”

“就这半日的清醒来看,秦王殿下除了眼睛,真似木头人,明月公主给他喂药,被打翻了,公主的手被划伤。”娄一帆一五一十道。

“明月受伤他也无动于衷。”尽管李承琪知道李珺珵醒来九成会痴傻,他心中到底不放心,撩衣起身道,“去宫里看看。”

宫内,因李珺珵全然木讷,醒了还不如昏迷着,明月气血紊乱,又吐血昏迷过去。

李承琪来时,只看到地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承瑜的轮椅掉了一个轮子,李承瑾脸红红的,柳文暄手上也有抓狠,渗出了血。

看得出,他们还是想阻止一番的。

李承琪过来,正要给李珺珵把脉,哪晓得李珺珵拿起他的手就是往后一反,力气之大,若是他不用力抗争,这胳膊便被他拧下来了。

李珺珵坐在床边,一脚将李承琪踢开。这也是李承琪担心李珺珵不受他控制,故而用了比预定中高五倍的药量,决计不会让李珺珵再正常回来。

只是他忘了,李珺珵三岁就开始习武,身上的功夫已经形成习惯性记忆,怎么也忘不掉的。

李承琪守到半夜,确定李珺珵是真傻了,才走开。明月却是伤得不轻,他倒不愧疚。

宫中有名望的太医来李珺珵这里看了数日,都无结果。

倒是淮王府上的大夫一来,给李珺珵开了副药,承瑾看那药也无问题,给李珺珵喂了,三日后,李珺珵竟然自己开始喝药了,也无需人喂药。

正巧李承琪来宫中看望李珺珵。

“七弟可好了些。”

“嗯,好了许多。”李珺珵回答他。

承瑜承瑾惊诧不已,李珺珵开口说话了。

李承琪拍着李珺珵的肩膀,道:“你五哥我没能耐,保护不了你。”

“五哥最好!”李珺珵呆呆地说。

承瑜承瑾心道不妙,晚间柳文暄入宫时,他再度给李珺珵把脉,李珺珵依旧将手抽了回去。

李珺珵终究还是失忆了,且有痴傻之状。

失忆之后的李珺珵不与承瑜他们亲近,偏偏只亲近李承琪。李承瑾多番勘验之后,发现是李承琪身上有种异香,很淡很淡。

李珺珵一傻,皇帝神思反而越发清明,朝堂之上,时常提起立太子之事,还当着朝臣的面,说觉得淮王李承琪是最佳的太子人选。

李承琪听到这话时,虽内心狂澜万丈,表面上还是十分克制。这老头到这时候终于想明白了,把皇位让出来,让李珺珵多活些时日,这样不是很好么。

但紧接着,皇帝公布了两件事,一件是赐婚柳思颖为淮王妃,一件是赐乔婉妍为吴王妃。

但皇帝说完这话之后,又昏了过去。

乔太傅万万没想到,皇帝依旧不受他的控制,他明明说的是让婉妍为淮王妃,柳思颖为秦王妃。皇帝说出来的却是这……

他虽及时用药让皇帝昏迷过去,奈何皇帝口谕一出,就是圣旨。

这道圣谕虽然未着人传出去,公主府的李罄芳却雷霆大怒。柳思颖更是在公主府里闹得鸡飞狗跳。李罄芳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取了轿辇直入乔府。

赵安来抱着李罄芳好说歹说没劝下,被李罄芳一把挣开,甩袖出去。赵安来只是无奈一叹,一脸无可奈何。

李罄芳这一去乔府,便是鸡飞狗跳。指着乔太傅的鼻子大骂乔太傅这个老不死的,敢和自己的女儿抢皇后之位,也不看看自己的乔婉妍是个什么东西,给她家思颖提鞋都不配。

乔太傅虽心狠手辣,在人前一贯摆着威严,眼下被人指着鼻子骂,到底有几分抹不开脸。

最无辜的还是乔婉妍,她才十几岁,听了长公主骂道:“一个小娼妇,从小就把心思贴在李珺珵身上,现在李珺珵傻了,又想当淮王妃,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也配?”

乔婉妍当时在一旁哭着昏厥过去,乔太傅也拿不定皇帝是神思昏聩记混淆了还是有意为之,他陪着老脸端茶递给罄芳,笑道:“乔延年,你今日要在此给本宫把话说清楚了,你知道本宫做事,要不然,谁也别想落着好。”

乔太傅心中纳罕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生出柳文暄这样的儿子,看来关于柳文暄是抱养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罄芳身边那么多男人,真正十月怀胎的,只有与赵安来生下的柳思颖。若不是乔太傅知道此事,如何敢拿捏赵安来的?李罄芳不要脸,他赵安来还是要点的。

李罄芳一直骂到黄昏,幸而乔府大,家奴们都避开捂着耳朵,倒是乔延年一字不落地听她骂了半日。

李罄芳到底不学无术,骂来骂去也就小□□,男的代代为奴之类的话。直到她骂累了,乔太傅还让人上些茶点给李罄芳,李罄芳这会子有些骨气,将茶点踢翻了,人才回去。

乔太傅是亲自送到门口。长安没有赵安来,李承琪拿不住陈仪的。一旦赵安来倒戈向孙武那边,长安势力又将失衡了。

但也正因为李罄芳这么一闹,宫中有人对德妃下手了,德妃中毒昏厥,孙武迅速将皇帝身边所有人都换下去。

乔太傅知道的时候,要赶去宫里,孙武以皇帝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乔太傅的探视。

理由是德妃中毒了,周围人都有嫌疑,在未查清之前,所有人都不得随意探视皇帝。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是孔怀璋和柳文暄商量好了的。

而乔太傅回去时候,乔府又出了一件事,婉妍便失踪了。

婉妍的贴身丫鬟也不见了。他本担心婉妍想不开,但见家中金银少了许多,便没担心她的性命,只叫人暗中打探下落,切不可伸张,对外就说她在养病。

李珺珵依旧不见好,却能躲开二人的视线,反被李承琪控制住了。

李承琪干脆将李珺珵留在淮王府,无论如何,孙武控制皇帝也不重用,他手中有皇后,有李珺珵,有江皓辰。

李珺珵不在宫中,李承瑜李承瑾几个顿时没了先前那般警惕。李承瑾将柳文暄托人找小雨带回的天素的针灸药书都细细研究了一遍,又有陈敬之寄回来的针灸术,他须得找个人练手。

李承瑜坐着轮椅,道:“我就是一个现成的,拿我练吧。”

反正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

这些时日,灵珠只和楚天朗书信往来。二人并不曾见面。

到重阳节这日,宫中去太乙山秋祭,新封的忠信侯虽未分兵权,倒是主动担了为七公主护驾的职责。

而那位新封的忠顺侯萧风,从去年离开金州,到此时此日,相隔近一年。

萧风的那张脸丝毫看不出被火烧过的痕迹,腿已全然恢复。而李承瑜还坐在轮椅上。

当初一别,却不曾再相逢时,是这般情形。

何其讽刺。

萧风倒是对八皇子极其客气,李承瑜再也不能如去年那般去人性地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

李珺珵与淮王同坐一辆马车,好容易李承瑜和李承瑾到李珺珵身边,李珺珵见了二人,似乎十分嫌弃,要走开。

李承瑾上前扒拉着李珺珵道:“哥,你什么都不记得,连文天素也不记得了么?”

“放开!”李珺珵声音冷冰冰的,甩开他的袖子。

九月九登高,倒也未出什么差错。

回宫之后,李承瑜问承瑾道:“小九,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刺激到七哥的,他如今听了文天素的名字,都毫无反应。”

李珺珵身边新跟了一个随侍,叫蒋平。听说是他自己在随侍中挑的,十分信赖。

李珺珵的寝殿,除了这位蒋平,连承瑜承瑾都不得进入。近来虽不日日住淮王夫,回来得越发频繁,似乎清醒了一些,但就是不理承瑜他们。

这日,李珺珵方从淮王府打马球回来,精神倒是越发好了。

明月过来道:“先前你一直要这画,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李珺珵语气淡淡:“什么画,我没要过。”

李承琪告诉李珺珵明月是他姐姐,身体不好,让他不要对明月发脾气。但他却不怎么想搭理他们。

“从前你自己画的,是什么,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明月将画轴拿在手里递向李珺珵。

李珺珵半天不接,明月又送近了一点,送到他手边。他才心不在焉打开那画,心头猛然一闷,一口血喷在画轴之上,昏厥过去。

蒋平要扶李珺珵,被明月呵斥下去,李承瑜李承瑾闻声跑过来,扶了李珺珵便入内。

明月只听承瑾说要找东西刺激李珺珵,哪妨是这个情形。

承瑾过来时,只见那画卷上满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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