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夏小姐。”
“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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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茨翻过围栏,她的声音依旧通过手机对着门的另一头喊叫。房间内黑色屏幕不断调整着时间的变化,灯光变得暗沉。
走廊内冷气不断的从四周汇入,向来在下午三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他们都会集中在一块开会。
除去药效的时间段,醒来的时间大概是在第二天的一点半,也就是说夏茨必须在这个时间节点处理好守在门外的人。
这样才能在开会结束前,顺利的回到房间内。
按照原本的计划确实是这个样子,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被领养的,家人对于她最大的帮助都只不过是给了她身份。
但以此为代价的就是没有理由的遵从。
越过脚底的资料,夏茨转身往地下室跑去。大门被锁住,庆幸的是留在一边的通风管道接近劳损,轻轻一推铁栏就被撞开。
来不及多想,夏茨踩着箱子爬了进去,狭隘的通道里能够清晰的看清各个房间里的布局。
直到通道到达了地下室的最深处,她一脚踢开在外面的木板,一大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实在是令人作呕。
这里放置的不是冰冷的仪器而是无数死亡的小动物,近而无数狭小的笼子里传出了不同的声音。
地下血水沿着铁笼延伸到她的脚步,夏茨想要避开却无法阻止被沾染,接着往里走。空气越来越稀薄,血腥味愈发的浓重。
脚边没有一处干净的落脚地,她壮着胆子小心的端详眼前的事情,远处一闪而过的人影被她发现。
夏茨害怕外面的人听见,压着嗓子问:“有人吗?”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出来。”
对方没有回应她,很快头顶的警铃突然响起,要是被发现她就完蛋了。
想着她顾不得里面的人,加快步伐朝原路返回。
里边的人像是反应过来,躲在墙后面的手伸了出来在地板上敲的生响,那人手上血迹斑斑。地下室灯光太暗,夏茨实在是无法看出对方的年龄到底有多大。
时间还有五分多秒,她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备用机用力推了过去。
对方也像是感知到,接过碰撞到墙边的手机,快速的缩了回去。
夏茨知道这一手机给出去,自己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但要是本身就已经不干净了,那就让这一切再乱一点吧。
怎么洗都无法洗掉的污渍,就不要洗了。
穿过无数的转口,距离栅栏的路口越来越近。
身后传来了实验室内部人的身影,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距离再次靠近,她躲在木箱子的后面,大气不敢呼。
“快走。”
两个字听到的一刻,夏茨想也没想朝着远处狂奔,两步跨上围栏,脚上被铁链刺的流出细小的血珠。
在屋外人要进门时,她快速把录音笔藏在了自己身下,大门被打开。一行人跑了进来,她装作无辜的表情,询问道:“怎么了?终于同意放我出去了?”
“你这里有没有其他人进来?”
“大哥,你们管的那么严怎么可能有人能够闯进来啊!说真的不放我出去吗?我保证出去之后一定乖乖的。”
夏茨站了起来,任由进来的人翻箱倒柜,也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可以了吧。”
“关门。”
“不要啊,怎么又关了。”房门关上,她再次深呼一口气,脚挪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道血迹。
窗户外传来痛苦的喊叫声,眼下她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朝屋外望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生就是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的人,对于实验室的所有人来说,意外意味着实验的结果面临危险。
一些身穿黑色上衣的人,对着她殴打,原本干净的实验服染上了血色。
夏茨无法救下她,就像她无法救下自己一样。
这条链上的人牵扯的越来越多,直到很久以后她都无法确定自己所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无法停止的实验,随着那道门布满了她的少年时光。
夜晚九点四十五分,房门、铁网,全部打开。
饭菜放在门口,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去吃下,绕过这条熟悉的走廊。
身边很快围上了人,他们和平常一样把手表戴在她的手上,护送她坐上开往学校的车。
似乎她的反抗起不到一点的作用,这里的人如同机器人一般按照规定的时间,做着规定的事情,任何的差错就是附属于身上的污点。
擦不干净,也没人想要干净。
夏茨不再有多余的动作,跟着他们的脚步往远处走去。
黑夜阻挡了所有的阳光,包括她眼底的所有一切,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