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真瑜一个人走在纯素峰里,看着李真清。
“那个,子玦师弟,按理来说我哥应该不会来得这么晚的,该不会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耽误了吧。”李真清不情不愿的说。
自打听见齐真瑜让自己和他一起过来迎接他哥哥,就有些不情不愿。
齐真瑜终于感觉到奇怪,问李真清为什么有些抗拒的原因。
李真清终于扭扭捏捏告诉了齐真瑜原因。
当时李家家主之位争夺严重,最后只剩下他们两兄弟。
至于原因,那就要从他们的老祖宗,大唐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说起。
李唐亡后,每一任的李家家主就是在不休的争斗中确定的。
而最后,在激烈的争斗之下,李真清耍了一点手段,让自己悄无声息又不危及性命地输掉了那场无止境的争斗。
但是其实李子瑾还是看出来了自家弟弟是故意让他的,所以李真清才选择了太上清门,而不是选择离天策门比较近的青城宗。
他不希望再对上李子瑾,被迫接受对于当初事情的质问。
当初的事情有个结果就好了,何必再去问过程光不光彩?
齐真瑜可以理解李真清的想法,也就不再继续缠着李真清了。
李真清走后,齐真瑜又在那里等了很久。
大概等了有一刻钟左右吧,正当齐真瑜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从齐真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真瑜反应过来之后,回头看见了一个俊美的青年。
那个青年面容有些许英气,但是气质看起来温文尔雅,亲和力十足。
那个青年说:“福生无量天尊,道长,我是天策门来探路的,姓李,字怀瑾,我们掌门要过几日才会过来,路上还要去拜访些老前辈,只是……我初到贵派,实在是不知道路,还请道长帮帮忙,带我游览一番。”
看着那个青年的眉眼,感觉十分熟悉。
好像李真清啊……
这个想法一出,齐真瑜就立马明白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李掌门,为什么这么喜欢不告诉别人你真正的信息呢?贫道齐真瑜,字子玦,道号怀瑜道人。”
李子瑾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所性也不再继续装下去:“齐道长,你看你道号怀瑜道人,而我表字怀瑜,这岂不是巧得很吗?可不可以说,我与你是缘分颇深的呢?”
李子瑾的言语虽然有些轻佻,但是他周身的气质真的让齐真瑜很舒服,感觉是十分认真的询问。
齐真瑜微微点了点头:“应该算是有些许缘分吧,不过为什么李掌门不和你带来的人一起来,反而自己一个人偷偷前来太上清门呢?”
听到这话,李子瑾说:“可是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些缘分,不然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被称之为颇有缘分了,说起为什么要独自前来,还不是我弟弟不想见我,只能出其不意突然到访,给他个措手不及,这么他就不能再躲了吧。”
看起来李真清应该是猜到李子瑾这次来肯定想要找他问清楚当年的事情,早早就躲起来了。
“嗯,澈宇师兄……他应该不怎么想要见你,他不是很想和你说起当年的事情。”齐真瑜挠了挠头,说。
李子瑾终于反应过来齐真瑜的不对劲:“那个,子玦……你接话怎么总是会慢一些?哦哦哦,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用说。”
齐真瑜笑了笑:“没什么,依怀瑜的修为,应该不要多久就可以看出来了吧。”
的确,李子瑾很快就可以确认齐真瑜是半死人这一回事。
“子玦生辰何时?”他问。
“嗯,熙宁元年生人,生于东京开封府,父亲是商人,母亲是大秦来的胡人舞女。”齐真瑜果断地回答。
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卑的事情。
但是李子瑾是李唐宗室后裔,哪怕是前朝宗室,但是还是坚信士农工商,对家世看得极重,李子瑾可以说也依旧是妥妥的士族子弟。
他们身份的差距,在这个帝制社会里可以说是十分巨大的了。
“哦,商人之子……四民皆本,也没有必要自卑……”李子瑾连忙说。
齐真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安慰我这个,我并不觉得我比别人低到哪里,再说了,自从娘亲离世之后,我和那个家就已经再无半分瓜葛了。”
李子瑾立马理解齐真瑜的意思,作为胡汉混血的子嗣,哪怕是在商人家庭,也是会备受歧视。
所以齐真瑜对那个家庭没有半分好感,或许平日里的温暖还是自己的胡人母亲给的。
说起来,士族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说高高在上,但是明明家族里面已经入不敷出了,却依旧要摆着前朝皇族的架子,手足相残,夫妻反目,同室操戈的事情屡见不鲜,还不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你看,明明以前和子清相处的好好的,双胞胎兄弟,打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可是也是因为这个家主之位闹得手足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