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一室一厅公寓里。我和费因相对而坐,一起盯着桌子中心的小小通讯器,如临大敌。
谁来联系蝙蝠侠,这个深奥的命题困扰了我们整整一个小时。其重要性可以直接和生存还是毁灭画等号。都是刚刚杀人放火完的头铁穿越人士,谁也不想触百特曼的霉头。
“还是你来,你是头。”
“我觉得未成年生存概率更高。”
我们傻乎乎地互相瞪着对方,仿佛在比谁的眼睛更大。
至少在两只企鹅眼里是这样的。两脚兽总是会做出一些让鹅无法理解的事情,真不知道谁才是更智慧的物种。
没等我们分出高下,门铃响了。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屁股却誓死不离开相亲相爱的板凳。
门铃孤独地响了许久,锲而不舍。
最终还是成年人扛起了重担,我艰难地站起身,背后投来男孩感动的目光。仿佛目送即将上战场的征夫。
我深呼吸安慰自己。往好处思考,会按门铃的肯定不是黑漆漆,说不准是傻白甜。
想想看,一只笑嘻嘻的蝙蝠侠。
我:“……”
我火速把脑海里窜出来的某貌美寡妇给按下去。蝙蝠侠你为什么不走窗户了?按门铃都是会笑的文明人,好恐怖!
开门之前,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女人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干练利落的黑色短发搭配万年不变的深v皮衣。是可靠大姐姐拉克。
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开门。”拉克传来简讯。
我下意识转动门把手,同时疑惑的思绪一闪而过。拉克从来没有进过我家里,都是约在公寓楼下的暗巷。
在反应过来不对之前,一切都晚了。
冰凉的枪口抵住了眉心。
我举起双手,骤然缩小的瞳孔里倒映出握住枪柄的手。粗短的食指戴着熟悉的纯金戒指。
老爸优雅地吐出一口袅袅白烟。
“下午好,乖孩子。”
他轻柔地说。
***
我和费因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车后座。驾驶位置坐着拉克,副驾驶坐着企鹅人。紧接着左右车门拉开,两个戴着银制面具的强壮男人坐上来,将我们夹在中间。
左右两个肌肉男壮得像发酵的面包,我俩好像三明治中间的夹心芝士,柔软无害且废物。
我动了动手腕,绳结死死地嵌进肉里。双手很快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麻木。
费因不仅被绑手还被胶带封住了嘴,只能徒劳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表达不满,他的面部肌肉因为用力而扭曲。
我视线一转,看旁边的面具大叔有点眼熟。盯了两秒,大叔偷摸地往旁边挪了一英寸,银色面具仿佛还流下一滴汗。
“狙击手?”
面具人沉默,他本来似乎也不会说话。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我勇闯小黑屋从两个身强力壮法外者手里提溜出来的狙击大叔(注1)!
我勃然大怒。“你忘恩负义!”
大叔锃光瓦亮的头和面具似乎都在冒汗。苦于不会说话,慌忙摆手比划。
我继续怒。“我不听!除非你给我解开!”(小声)
大叔摇头,他为难地看着我。银色包住全脸的面具似乎露出了人性话的撇嘴表情。
最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从手雷,烟雾弹和被拆卸机关木仓零件里摸出一跟粉嫩的棒棒糖。
棒棒糖不奇怪,版型是小仙女蝙蝠侠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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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拆开棒棒糖的包装,糖纸剥落,露出了仙女蝙蝠侠下半身粉嫩的小裙子和同样粉嫩的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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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地看着大叔拿着棒棒糖往自己这边递,只能闭紧嘴巴,这一刻对于已经被堵上嘴巴的费因恨不能以身代之。
“威利。”
老爸沉着冷静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然而前排后视镜里却看不见他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吧。
因为他矮。
看不见人不代表没有威慑力,面具大叔立刻规矩坐好,可惜手里辣眼睛的小仙女不见了。
它终究还是被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含着仙女蝙的头吸溜,还挺甜。
“老爸。”狙击大叔策反不了,我试图走温情路线。“这就是您对待大难不死的女儿的态度吗?”
我眼眶泛红。“在猫头鹰法庭九死一生,我不止一次想起您。”
企鹅人:“……”
但凡路娅不咬着棒棒糖含混不清地说话,听起来还能可信一点。
老爸缓缓抚摸着腿上乖乖蹲着的两只企鹅崽,它们毛绒绒的脑袋缩着,惬意地眯起眼睛。时不时能被投喂鲜美的小鱼干。“想着怎么弑父?”
我噎住了,艰难地咳嗽了一声。在棒棒糖掉下去的瞬间及时咬住,重新含在嘴里。
我摆烂了,面无表情地收回还没开始结束的眼泪。“所以您有什么目的?是怕我知道点什么吗?”
“只要你乖乖地不反抗。”企鹅人通过后视镜端详着路娅的神色,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能解答一切。”
“法庭的计划,目的,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