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有什么打算吗？”

“杏回过来。”莲回答，“不过她说最后还有需要准备的东西，所以可能还要以……”

他的话被门铃声打断。杏来得正好。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惣次郎先生抱怨道，“那我出门了。”

莲笑了，摩尔加纳也跟着他从门口跑了出去。

“果然，打扰人恋爱被驴踢啊。”惣次郎笑着抱起了摩尔加纳，他看了莲一眼，笑了笑，“你们两个玩得开心啊。”

“谢了。”杏说着站到了莲的身边。

莲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擦了擦手。

“抱歉。”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关系。”莲回答，“那我们开始吧，我亲爱的女士。”

杏温和地笑着，“没想道我还能听到你这样叫我。”

莲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只要你想听，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说给你听的。”

杏笑了，“我相信你。”

莲准备好了咖啡之后，两人坐了下来，杏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被金色的包装纸和红色丝带包裹的巧克力。

“情人节快乐，莲。”她伸出双手，脸上带着笑容。

“情人节快乐。”莲回答，“从调温开始做巧克力值得吗？”

杏笑了，“很有趣的，不过美奈子女士差点骗的真相信乾喜欢在巧克力里面加辣椒。”

莲笑了，“如果真的有人给了乾那种东西让我看看的话，我愿意付钱给他。”

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鼓起脸颊，“太过分了啊。你不打算尝尝我的巧克力吗？”

“谨遵指令。”莲笑着解开了包装，把巧克力放在了桌子上。

他拿起了盒子，露出了几块像樱花一样的巧克力，其中有几个形状稍稍有些奇怪，但是只会让莲更喜欢它们，他知道杏的厨艺其实不算很糟糕，不过在一些技巧上还是有所不足，比如刀工就不算很好。不过这是杏专门为他做的巧克力，就让莲很开心。

他捡起一块塞到嘴里，浓郁的咖啡香气和巧克力的甜腻中和到一起很完美。

“真的很好吃。”莲说道。

“太好了！”杏双手拍在一起叫道，“我好高兴，春帮我煮的咖啡，美奈子女士和风花女士也给了我不少做巧克力的建议。不过我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来着，比如香草什么的。”

莲笑了，“你做得很好。”

“我很高兴，”杏的表情突然激动起来，她从眼角抹去一滴泪水。“我很高兴你今天和我在一起，高兴我们能一起过第一个情人节。”

“杏，别哭啊。”莲说着，握住杏的手，轻轻捏了捏。

杏笑着，但是泪水还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涌出，“这是高兴的泪水。”

不管怎么说，莲还是抱住了自己的女朋友吻了吻她的额头，她伸手抱住了莲，然后把脸埋在了莲的颈间，她的马尾扫在莲的鼻尖，不过莲并不在意。

“抱歉，我让你伤心了。”

杏抿起嘴唇，“我们已经聊过这件事情了，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当时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只留下一封信件。”

莲叹了口气，“对不起，杏，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莲，我知道，我很高兴当时我没有留下你一个人离开，不然之后我可能会追悔莫及。”杏说道。

她微微推开莲，但是依然贴在他的身上，只是伸手擦了擦眼泪。

“我希望你不要为此感到沮丧，这不是……”

杏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他艰难地笑了笑，“没关系的莲，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需要继续在意这些事情，我们又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让我感激不尽。”

莲点了点头，“我也一样。”

“不过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做才行。”杏低下头，露出自己漂亮的肩颈，“至少要在你会下田之前。”

“嘿，只有一年。”莲试着安慰自己的女朋友，“相信我，我毕业那天就会收拾好行李的。”

杏笑了，“我很期待，但是这段时间，我其实在努力学习，我在学习法语和意大利语，因为巴黎和米兰是世界上最大的时尚中心，毕竟我还有英语底子，等我更加习惯模特的工作之后，我想去国际上的秀场看看，我也考虑去国外学习，不过现在我还是打算留在这里的。”

“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莲说道，他微微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看着杏闪耀的眼神。

杏笑着低下头，“嘿嘿，谢了，你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没做什么。”莲真诚地说。

杏摇了摇头，“你一直在倾听我的话啊，经历了鸭志田的事情之后，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把头靠在莲的箭头，然后叹了口气。

“我爱你莲。”

莲用手环住了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搂在怀里。

“我也爱你，杏。”

他们坐在那里享受着两人之间的平静，杏微微抬起了头，转身坐在了莲的腿上。

“所以这里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吗？”杏眨着眼睛看他。

莲笑起来，“你也听到惣次郎的话了，是不是？他说让我们好好享受。”

杏笑了，“那么，我们该遵循他的意见吗？”

坐在她的身边，莲很轻易地就把杏抱了起来，让她开心地笑了笑，莲弯下身子，吻了她一下。

“如你所愿，我亲爱的女士。”

2017年2月15日星期三

莲回到秀尽的事情并不是很平静，朋友和熟人们之外的人倒是没有把他包围起来追问个不停，但是他能感觉周围的人的视线，不是处于平常的问候，而是以一种仿佛他是什么奇珍异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感觉很奇怪。

莲很高兴能回来，虽然只剩几个星期。春和真送给了他友情巧克力，薰在去找下一个头版头条之前，也给了他巧克力。就连一二三、川上、武见、大宅、甚至拉拉都给了他友情巧克力。

他是在回家的路上碰见这些家伙的。双叶在他上学之前也给了友情巧克力，现在他反而手上有了太多的巧克力，和杏分享可能是个好主意。他很感激朋友们的惦念，但是这个数量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全都吃掉一定会生好多蛀牙的。

另外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就是，他堆了一个月的作业，虽然不需要参加错过的考试，不然就烦死了，万幸，川上帮他解决了很多缺席的问题。

但是莲觉得最好还是赶回卢布郎补上自己缺的作业，希望川上能多给他创造些空余时间让他补上落下的功课。

突然传来呼唤他名字的声音让莲回过神来。

“莲！莲！”

俩能抓住双叶的肩膀，免得被抱个满怀。

“哇，双叶，怎么了？”他问道，伸手扶正双叶刚刚撞歪的眼睛。

双叶抽搐着摆弄着手指。

“就是……就是……”

“别愣着，快说啊。”摩尔加纳感叹道。

“是你的父母，莲。”她叫道，“他们在卢布郎等你。”

莲反映了好一会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什么？他们过来找我了？”莲惊呼道。

双叶点头，“惣次郎关了店好给你们留说话的空间，我就跑过来找你了。我觉得你还是提前知道这事情比较好。”

她有些紧张地咬住嘴唇。

莲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胃里波涛汹涌，他感觉自己有些焦虑，好像是钉子还是针一样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胸膛一样。绝望从他的内心涌起，他的好心情就直接消失在了空气中。

“双叶谢谢你。”他嘟囔着，“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直接去餐厅学习好了。”

“你要走了吗？”摩尔加纳问道。

“不行。”莲叫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听了杏的话之后，我真的很困惑，不知道怎么感受或者思考。”

摩尔加纳叹了口气，从莲的包里爬出来，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莲感觉心里闷闷地但是看向了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一直避之不及也不是回事，你不想从他们的空中听到真相吗，而不是通过别人转述。”

莲听到摩尔加纳的话僵住了。

摩尔加纳摇了摇头，“莲，你只是在逃避罢了。你挂断他们的电话，无视他们的消息，这样不行，你要面对它，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莲咬住嘴唇。

“有的时候，我们所恐惧的事情，其实是因为我们的想象才变得更加丰富的。”摩尔加纳的声音变得严肃但是温和，“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和你爱的人好好地，诚实地，坦白地谈一谈，这很可怕，但是这样你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你应该有这样的机会才是。”

突然莲明白了为什么摩尔加纳对这件事情如此的执着。他经历过不想面对自己的不安全感和伤痛的过去。

莲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揉了揉头发，又用手揉了揉脖子。

有什么可怕的，他们都经历过了那些事情了，也许是因为当时面对一切的是JOKER，他可以反抗，但是现在他处于不利的一面。

“摩尔加纳，你说得对。”

“你要是经常这么说就好了。”摩尔加纳嘟囔道。

莲听着摩尔加纳的笑话，微微笑了笑，但是笑意却不及眼底。

“你要我一起去吗？”双叶说道，“支持你一下。”

莲笑着揉了揉双叶的头顶，“谢谢双叶，我很感激，但是没事的。”

双叶抿起嘴唇，“好吧。我理解你这么想的原因。”

“还有，谢谢你过来告诉我。”莲说道。

“没关系！”双叶有些不安地笑了笑。

“别担心双叶，我会陪着他的。”摩尔加纳点了点头，钻回莲的背包里。

莲伸手拍了拍摩尔加纳的头。

“当然我有我可靠的安抚动物。”莲的话有些讽刺而低沉。

摩尔加纳哼了一声，“要是放在平常我一定会和你顶嘴的，但是毕竟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放过你了。”

莲再次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了口气，他甚至不想开门，但是有了双叶和摩尔加纳的心理上的支持，他也不想退缩。特别是听了摩尔加纳说的话之后。

“莲，祝你好运。”双叶同情地看着他。

“谢谢你。”

莲挺起胸膛，再次深吸口气。

好，他能做到，大概……

他拖着脚步走向了门口，但是却又停在了那里，他呼了口气，才终于握住了门把手。

莲强迫自己打开面前的门。

“你回来了。”惣次郎问候道。

莲看着惣次郎，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惭怍。

“我们有客人来了。”惣次郎的声音平静，眼睛里却在这一丝同情。

客人，这说的还真没错。

最后莲强迫自己看向坐在门边的一对夫妻。

从余光，他看见了盯着他们看的惣次郎，莲克制住叹气的打算走向那张桌子。

他静静地坐下面对着自己的父母，上次和他们面对面还是他们把他送上来东京的电车时候的事情了。

“我，我要去超市给我女儿准备些东西了。”惣次郎找了个借口，“你们聊得开心。”

他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咖啡，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莲叹了口气，用手捂住脸。

“惣次郎跑得真快。”他暗自想道。

一时间沉默蔓延着，摩尔加纳好不容易爬到了莲的大腿上躲在桌子下面。莲的父母似乎没有察觉，景观摩尔加纳一直在用尾巴催促他尽快开口。

但是莲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决定让父母决定今天的话题，本来也是他们找过来的。

他抬头看了看父母，他父亲正低头看着大腿，而母亲则抿着嘴唇。也是她首先开了口。

“莲我们很抱歉。”她说道，“我们当时应该更冷静的听一听你的解释，额若不是直接那样逼迫你。”

“是啊。”莲藏不住声音中的意思苦涩，“结果你们花了整整一年才意识到你们做了什么。”

“莲。”

“为什么？”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记得自己对杏的保证，那时的事情依然让他感觉痛苦，伤口还留在他的心底，看到双亲那失望的神情，仿佛确认了他已经犯下了罪行。

“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为什么你们总是在我的对立面，从来不愿意相信我。”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答案，但是时隔一年面对自己的父母，终于将他内心的怨恨和怒火释放出来。

他还记的很清楚，仿佛是昨天一样。

莲感觉自己被困住了，他坐在看守所里，感觉这周围的警（我隔）察的视线，几个年轻的警（我隔）察正小声说着什么，从他们不断瞥向他的视线来看，他们的话题无疑是关于莲的。

莲等了他们一眼，但是他咬紧了牙关，免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他是为了帮助被骚扰的女性，他确实那个被职责，被问罪的人。

真是，狗屎一般。

但是门突然开了。

走进来的是警（我隔）察，身后跟着他的父母。他们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接近，莲瑟缩了一下，这不是个好兆头。

妈妈抿着嘴唇抱着胳膊，瞪了他一眼，他知道那神情，意味着“你惹了大麻烦，先生。”

他不是已经身处麻烦之中了吗？

“你还真是走运啊，小子。你父母来保释你了。”

莲哼了一句，“幸运吗？”

结果警察冷笑说，“但是你的运气也不长久，特别是上了法庭之后。”

“谢谢你先生，”爸爸说，他的声音冷静又礼貌，“我们现在可以带我们的儿子回家了是吧？”

“可以，你们的儿子会有一位指派律师来帮他在法庭上辩护，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请一位律师。”

“谢谢您，”爸爸说道，然后转向莲，“走了。”

莲跟着父母来到了车里，他没有瞎到看不见父母之间的对视。他们的表情很复杂。有些担心，也有失望。莲握紧了拳头。

他们不相信他是无辜的，这很明显。

车里没人说话，莲只是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但是他不敢先开口，最后终于回到他们的房子的时候，莲松了口气，他下车跟在父母后面，走向房门。他知道这一切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坐。”爸爸第一次开口，他指了指家里的沙发。

莲坐了下来，等待着父母的爆发和教训，他们最近经常对他念叨个不停。

妈妈深吸了口气然后看向莲。

“莲我真没想到这次我们竟然是从警（我隔）察那里知道的你的消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现在看很冷静，但是莲知道，其实妈妈才是父母中更容易冲动的人。从余光他能看到爸爸正安静地看着他们。

“我……我可以解释的。”莲说道。

“你到底半夜三更在外面做什么？”爸爸皱着眉看着他，“而且还不接我们的电话。”

莲瑟缩了一下，他的那些朋友经历了冬假就开始有些毫无节制。他们不开心上学带来的拘束感，于是经常到处一起玩耍，犯傻。他们不想让这一切结束，之前因为跑酷被警（我隔）察追赶之后他们就走散了，但是这个时候莲还没注意到时间已经那么晚，而他身上的手机也已经没电了。

“我和朋友们一起玩来着。手机没电了。”他嘟囔着。

妈妈怒火中烧，“是吗？这就是你的借口吗？莲，你的朋友都有手机，你可以借用他们的手机给我们打电话来的。莲，你要让我们说多少次，我们希望你在和朋友玩得太晚的时候给我们打个电话，而且过了你的门禁很久了吧。我听到警（我隔）察来的电话险些没吓死。我们还以为你和你的朋友们一起摔断了脖子，结果呢，你是因为故意伤害被人逮捕了。你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莲。推搡一个醉汉，这是故意伤害，莲。你以后都摆脱不掉这个记录了。”爸爸尖叫。

这是警（我隔）察和父母说的事情吗，一派胡言。

“你最近总是惹上麻烦，但是今天这个太过了。”妈妈嘟囔着摇了摇头。

他们比起自己更相信那些警（我隔）察？真的吗？他们甚至没有想过这可能只是个误会。

“不是这样的！”莲想解释。

“是吗？你每次惹上麻烦都这么说！”爸爸打断了他的话。

他哽住了，他该怎么像父母解释这件事情呢？

“我……我……”

莲对上父母的视线，他们对他很失望，愤怒却失望，他们完全相信了警（我隔）察的说辞。

今天发生的一切中，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做正确额事情，却被惩罚了，被想要帮助的女性背叛，而父母比起自己的亲骨肉，更愿意相信警（我隔）察的说辞。

莲的忍耐到了极限。

“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解释！”莲叫道，“我看你们已经盖棺定论了，是我搞砸了对吧！为什么我要给你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你们根本不相信我，你们一定是觉得我已经变成了无可救药的孩子吧。”

他的父母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莲冷笑了一声，好了就这样吧。

“我就知道。”他站了起来，“算了吧，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已经觉得我完全搞砸了自己的人生，那我还在乎什么吗？”

“莲，等等！”

莲等了他们一眼，“不，如果你们觉得我是个罪犯，那就这样想好了。我不会把经历和时间浪费在和你们解释上了，随你们变好了，我可不愿意在继续听你们的说教了。”

在父母能回答他之前，莲回到自己的卧室摔上了门还反锁了起来，他不打算让父母进来，也不在乎他们敲门的声音。

他扑倒在床上，今天真是最糟糕的一晚。

莲叹了口气，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他对自己无法忘记那天的事情感到怨恨，却被困在那个晚上无法前进。

然而尽管妈妈颤抖着，爸爸却看起来很冷静。

“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让你失望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击穿了莲的怒火，他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亲。

“什么？”

父亲深吸了口气，“莲，我不能为你母亲辩解，但是我记得当天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让莲失望了。我以为，我犯下了和我父亲一样的错误。”

莲眨了眨眼，看向自己的父亲。

“所以你是想说，因为你的父亲无视了你，然后导致你迁怒了我是吗？”莲冷着脸。

“莲不要这么和你的爸爸说话。”妈妈瞪了莲一眼斥责道。“你不知道……”

“百合。”爸爸抬起手，打断了母亲的话，“没关系的。”

莲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爸爸深吸了口气。

“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他低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你的奶奶就过世了，我是家里最年长的孩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也同时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他为了养活我们几个，没日没夜的工作，而我要负责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疏远。最后变得无法弥补。”

“嗯。”莲缓缓开口。

爸爸解释道，“他不理解我想要的东西，他让我选择了我不喜欢的工作，坚持说这是为了我好。我觉得我没办法和他互相理解。而我也曾经害怕我们之间也会出现同样的问题。那天，我以为我打破了我在你出生那天许下的诺言。”

莲叹了口气。

“所以你以为我已经无可救药，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会比其他人更理解我的。”

“你觉得我们有多少次听你说，你只是在和朋友们玩，结果险些因为跑酷，摔断自己的脖子。这样让我们怎么放下心来。”妈妈挑眉问道。“莲，我们很爱你，但是你一直是个顽皮的，喜欢接触自己不该接触的事情的孩子。”

她揉了揉自己的莲叹了口气。

“莲，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听说那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担心坏了。我们也很焦虑所以，最后事情变成了这样。我们也应该更冷静一些，好好听一听你的解释。”

莲眨了眨眼睛，他母亲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发生什么了？”

所以那时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方式吗？

“你总有别的办法问吧。”他终于开口，“你们两个都是一副大吵大闹马上要开始说教的态度。”

“我们那天晚上的态度是不好。”爸爸承认道，“我们很担心你，所以最后爆发出来，我之后也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天的事情。”

莲哼道，“是啊。”

“我们很抱歉，而且我很抱歉当时没能支持你。”爸爸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莲看着自己的父母，审视着他们的表情。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痛苦而误解了双亲呢。双叶和她的母亲不也是一样，他记忆中的父母是不是也出现了偏差呢？

“我们谈过一次之后，决定让你独处一下，”爸爸继续说，“很明显，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但是我们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结果就是……”

莲伸手想要摘下自己的平光镜，却忘记了三学期开学之后他就把眼睛扔掉了。他不再需要面具了，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明明双亲已经准备好了听他的倾诉，却没能更早的和他们好好谈一谈。

“但是惣次郎说，你们告诉他我是个麻烦的家伙。”莲说道，“今年甚至没祝我生日快乐。”

他的父母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他说什么？”妈妈咆哮起来，眼神看起来非常危险，“我们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们是很沮丧，但是我们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我之后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

莲抬手制止道，他是真的不打算在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还要给惣次郎带来麻烦。虽然他一开始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但是现在已经变了不少了。

“妈妈，没事的，她帮了我很多忙的。一开始是有不少摩擦，不过他应该也是……想让我不要在招惹什么麻烦了。”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不过……”妈妈似乎还是有些在意。

“妈妈，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提起这件事情也不是想让你们去找惣次郎的麻烦的。”莲拜托道。

她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他靠在靠背上放松了一些，爸爸却坐直了身子。莲看向他，似乎他有什么事情要说。

“你没有收到我们给你的生日礼物吗？”爸爸看起来有些困惑。“我们给你邮了一个包裹，里面有老家那边的烘焙坊的甜品，还有你喜欢的莎士比亚的书，还有……”

他停下来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莎士比亚的书？莲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见过类似的包裹。

五月末或者六月初的包裹？

他发誓他收到的包裹都是周日的电视购物发来的。

“不对！会不会是！”莲突然想起来。

“你可能没收到吧，或者说，包裹丢掉了？但是我查过单号说已经送达啊？”爸爸皱着眉，最后他伸手捏了捏鼻梁，“真是该死的快递。”

“等我一下。”莲开口，他的双亲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摩尔加纳马上跳到一旁的吧台椅上，让他站起来上楼从楼上取来他想到的东西。那时被他丢在书桌抽屉里的东西。他回到了桌边手里拿着书本。

“你说的是这个吗？”

妈妈惊呼道，“怎么会这样，我们送来的可不是这样的东西。”

莲叹了口气，有些懊悔地看着手中满是水痕的书。

“当时来了暴风雨，所以它很晚才抵达卢布郎，到的时候包裹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上面的快递单已经看不清了。书也湿透了，那些饼干，只能扔到垃圾桶里了。”

妈妈沉下脸咬住嘴唇，“这样啊。”

他们是在乎的，莲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这次是因为愧疚。

他从来没问过父母为什么没给他送生日礼物。因为他以为在那么一场争吵之后他们已经不会再送给他生日礼物了。而这份礼物并没有注明收信人，所以他和惣次郎只能拆开包裹来确认，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这对父母来说是不太幸运的事情。结果就是事情走向了最糟糕的方向。仿佛是什么恶作剧一样，如果当时他有联系父母，事情可能早就已经解决了。

“抱歉，莲，我们应该发消息问问你有没有收到我们的礼物的，但是我们怕你不愿意接我们的电话，但是就算这样我们也应该给你发个短信的。”爸爸叹了口气。

莲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让自己冷静一些。

“说到短信，我想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没给我发过短信呢？”莲问道。

他的父母沉默着。

“我记得我拿着自己的手机，缓慢地编织文字，结果又把它们全都删掉，”爸爸皱着眉，“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

莲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还记得，每次手机收到短信的时候会多么的紧张，然而看到发来短信的人是龙司和杏，他的希望都再次破灭。刚开始的几个月里，他一直期望着父母能联系他。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希望也渐渐熄灭了。他专注于怪盗团的工作，和自己的朋友们四处游玩。

他不需要父母，为了让自己不要伤感，他这样劝服自己。

“我其实也一样。”莲终于承认道，“我以为你们不在乎，我觉得你们已经放弃我了。”

“我们是没有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如果我们能早一些联系你的话，也许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糟糕。”妈妈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联系我了呢？”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