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童看向空中,眼中全是坚定。
“当然,一艘船需要熟练的船长才能操纵,就像一个国家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一样。”他说道,“如果我不能,那谁做得到呢?”
祐介厌恶地抿起嘴看向别处。
“真是太狂妄了。”乾毫不掩饰自己口中的轻蔑,“亏他还能获得这么高的地位。”
“真是一对相似的父子。”莲暗自讥讽道。
虽然明智很不愿承认,但是他真的和狮童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特别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傲和对目标的偏执。
“但是无所谓了,我的计划已经……啊!”狮童痛呼出声,然后就这样消失了。
“怎么了?”莲诧异地说。
“他去哪里了?”春结结巴巴地问。
整个殿堂都颤抖起来,但是和往常的不太一样,他们甚至都没碰到财宝。
“怎么搞的?”龙司看着狮童站着的地方惊呼道。
船再次剧烈地颤动,让几人失去了平衡。祐介急忙扶住了春让她没有摔倒。
“NOIR,你没事吧。”祐介问。
“没事,”春回答,然后被打断了,
巨大的响声传来仿佛远处爆炸了。双叶惊叫着抓住了莲的胳膊。
“为什么会爆炸?”杏问道。
真看着那个闪亮的舵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们都没碰到财宝啊。”
“待会再说,带着财宝快跑!”摩尔加纳焦急地说。
莲点了点头把摩尔加纳扔上去抓住了舵盘,接着他从摩尔加纳手中接过舵盘夹在胳膊下面,转身跑出了大厅。但是众人被卡在了走廊中。
“这怎么办?”乾揉着后颈。
又一次爆炸开始,不过几人勉强还站得稳。
莲嘟囔着,“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炸啊?”龙司问道。
“没时间了,我们要先出去才行。”莲打断他的追问。
他们不能就站在这里,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们会死。
莲飞快地穿过走廊,船会时不时剧烈的摇晃,让莲更加紧张,面前的道路慢慢被水淹没。
莲越发焦急,但是他强迫自己向前跑去。终于他们来到了甲板上,而面前的一切让莲哽住了。
船在沉没,发动机室冒着黑烟。
双叶吓坏了,她叫着自己不会游泳,乾正试着安慰他,却不是很成功。船再次剧烈地摇晃,比之前更加严重,力道让双叶直接扑在了旁边的墙上,她委屈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这样了吗?”她哽咽地问。
“ORACLE!”乾刚刚开口却被莲打断。
“ORACLE,冷静。”莲叫道,“不会死的,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双叶僵住了,最后点了点头,真弯下身扶起了双叶。
莲咬住了嘴唇,看向周围,要离开才行,但是怎么办?真的没有逃离的方法吗?
“JOKER!”祐介突然前倾指着远处。
救生船!莲感觉有了希望,这应该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他们要怎么过去呢?
“太高了啊。”春的手指扭成了团。
但是突然龙司站了起来,他握紧了拳。
“我去。”他坚定地说。
杏眨了眨眼,“SKULL?”
龙司转身,“你们站稳,我去把船搞下来。”
然后他纵身飞跃落在了轨道上。龙司弯下身做出那个熟悉的起跑动作,开始冲刺。
“SKULL!”摩尔加纳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上啊SKULL!”杏和双叶叫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SKULL!”真也为他鼓劲。
莲回过神看向周围的水面,船还在下沉,他看向朋友们。
“走吧,我们该下去了,SKULL很快就能把船送来的。”
莲看向龙司,他的金发让他很好变人。他一个飞跃,用上臂的力量强行把自己送了上去。莲看着开始爆炸的发动机越发焦急,双叶有些颤抖,于是乾直接把她背在了背上跳了下去。
“SKULL!”祐介惊呼,“你可不要死了啊。”
龙司正在爬梯子,然后砸在了一个按钮上,救生船被放了下来。众人为龙司的成功欢呼着。
“我们该走了,趁着船沉之前。”莲说道。
他们急忙爬了上去,龙司给众人竖起了拇指。祐介正在研究救生船的发动机。
“各位坐好!”莲说道。
发动机咆哮出声,祐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们这就去!”祐介惊叫。
“SKULL!坚持住!”乾低声说。
还没走多远,船便再次开始了爆炸,龙司这样跳下来不安全。
“快点祐介!”摩尔加纳催促,“要赶快把SKULL……”
最大的一声爆炸传来,让他们的救生圈剧烈地摇晃着,双叶抱紧了真把手环在了她的腰间,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SKULL!”杏突然说。
莲抬起头,期盼龙司还奇迹一般的挂在梯子上。
但是他不见了,整个船片成了一片火海,慢慢地没入水中。
“SKULL!SKUL……龙司!龙司!”杏叫道,“回答我啊,该死的家伙!”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而莲的目光则转向了下面的水中,龙司可能落入了水中,一定是这样,他不可能消失,这是什么玩笑吗?
莲的手指仿佛要嵌入船边一样,他想要跳入水中,但是被乾拦住拉了回来。莲挣扎着想要挣脱乾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该死的,我要去找龙司,不然就晚了!龙司!龙司!”莲不停地嘶吼着,声音慢慢地变得沙哑。
“莲,别这样,我们不能也失去你。”乾的声音也哽咽着。
莲看着远处燃烧着的船,靠在了乾的身上,他以为战胜了狮童之后会感到无比的成就感,可现在,他只感到了空虚。
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但是双叶突然啜泣起来,她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中。
莲感觉很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知一样。
“龙司……”春啜泣着,用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泪。
春叫着龙司的名字,让莲的心灵防线彻底崩溃,他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不,龙司!”他哽咽地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下。
他怎么可能死呢?
他感觉到杏环住了他的肩膀,但是莲却无法回应。双叶和春的啜泣声仿佛也无法抵达他的内心。
龙司是最开始就和他在一起的人,他们一起去了认知世界,就他们两个人。虽然他一开始态度冷淡,龙司还是想从鸭志田的手中保护他。
龙司是第一个相信他的人。
“同为麻烦精,我们两个可能能处得来。”
他还记得龙司当时的微笑。
他们有的时候就会单纯的在一起犯傻,龙司一直在他的身边,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一直都在。
但是龙司就这样突然离开了,这都是为了让他们活下来。
泪水根本停不下来。莲扯下自己的眼镜让眼泪自在地滚落,忍不住哽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刚刚才战胜了狮童,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失去了龙司。
他转身把脸埋入杏的胸口。他紧紧地抱住杏,他能感觉到杏的泪水在他的发间滑落,她也为了他们是去的好友哭泣着。
慢慢地他抬起头,祐介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但是他伸手环着正安静地哭泣的春。双叶也在哭,满脸红肿,真正在安慰她,她抱着年轻的女孩,而自己的脸上泪水也无法停住。
摩尔加纳转身背这所有人,佝偻着身形,一声不吭。
“就像湊前辈一样。”
乾的目光有些恍惚。
“乾!”真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膀。
“当时是和倪克斯的最后一战。倪克斯压倒了我们所有人,但是湊前辈一个人上前对抗倪克斯。我们什么都做不到。”乾的手攥成了拳闭着眼睛,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滚落。“龙司也是,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应该是我去的。”
“不,乾,不要这样。”春离开祐介的怀抱说道,“失去你对我们带来的感受也是一样的。龙司他也……”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布满了泪光,然后放下手再次开始抽泣。
莲深吸了口气,“春说得对,龙司是因为爱我们,想让我们活下去,才做出了这种选择,这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那,财宝呢。”摩尔加纳终于开口,依然背对着大家。
莲摊开了手掌,里面是个胸章,不是很大,可能只有一厘米宽不到。
“议员的徽章。”真低声说。
乾嘟囔着,“开玩笑的吧。”
都为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徽章。
莲想要摔了这个该死的徽章然后用脚直接将它碾碎。他不在乎狮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是这个徽章证实了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狮童的手上,因为废人化,因为精神失常,还有双叶的母亲和龙司。
但是毁了它,龙司也不会回来。这让莲再次濒临崩溃。
祐介伤感地说,“我们,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给坂本女士啊。”
提到龙司的母亲让莲更加难受,他该怎么告诉她啊。龙司总是说着他母亲又多爱他。他该怎么告诉龙司的母亲这件让人心碎的消息。
真咬住嘴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有可以用来埋葬的遗体吗?莲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找到龙司的遗体。会变成什么样?他们还能认出那是龙司吗?莲甚至感觉有些反胃。
“龙司是个英雄。”杏抬手擦拭眼泪,“但是想到他不会知道……”
摩尔加纳的耳朵垂下来看着地面。
摩尔加纳终于转身看向大家。蓝色的眼睛中全是悲伤。
他的声音全是伤感,“我从来没说过,但是我觉得龙司有的时候真的很帅气。”
双叶点了点头,“是啊。”
摩尔加纳抽泣了一下,双叶弯下身把他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他过于疲惫甚至没有抗议双叶把他抱得那么紧这件事。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吓了莲一跳。
“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吗?”
“龙司!”杏惊叫道。
莲回头看见自己的好友活得好好地。脸上虽然有些擦伤但是大体无碍。莲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无法呼吸,龙司!他没事吗?他还活着吗?
龙司看向杏挠了挠头,“啊,你们怎么都在哭啊,看起来一团糟,是谁死了吗?”
杏的眼角抽搐,然后莲见识到了杏脑内的神经崩断的瞬间。
“龙司你个迟钝的混账!”杏飞身上前。
她抓住龙司的衣领死命地摇了起来,让他像车里的摇头娃娃一样晃个不停。龙司的莲变得惨白,但是杏还没发泄完。
“我们以为你死了,结果你上来就给我们开这种玩笑!”她斥责着,手上还没停,“你个傻瓜,白痴!”
如果不是真过来阻止,隔开了杏的手,她可能还要继续摇下去。龙司还一脸懵懵的样子。
“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死了?”龙司问道。
“龙司你个混账!你觉得让我们为你哭很有意思吗?”双叶戳在了龙司的面前贴着他的脸骂道,但是这其实很困难,因为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其实很大。
“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春哭道。
“各位帮个忙。”龙司看着几个因为他拙劣的笑话暴怒地训斥他的女生求助,“祐介?乾?”
“你活该。”祐介冷冷地说。
“别把我扯进来。”乾摆出一副死人脸抱起胳膊。
“叛徒!”龙司叫着绝望地看向摩尔加纳,“是吧,你看你都觉得我帅气了。”
“我竟然还为你掉眼泪了,你个混账,你竟然敢这么吓唬我,你个傻叉!”摩尔加纳的眼泪还没有止住。
“所以你的确在意我对吧!”龙司哼道,而回应他的是女孩子们恶狠狠的视线。
“闭嘴。”
“摩尔加纳和其他人一样是叛徒。”龙司低声说,他期盼地望向莲,“不过,莲莲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对吧!”
莲抬头和龙司对上视线,他走上前,退开几个女孩子。
“谢了哥们……”结果就被莲抱了个满怀。
“你个傻逼!你个大傻逼!”莲把龙司紧紧地抱住,“你再敢这么干一次试试!”
在他身后,摩尔加纳咳了几声,“那个,莲。龙司现在面色发青啊。”
莲放开之后龙司大口喘息着,“我靠,你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想你,”龙司退开后,乾也抓住了龙司的领口,他的表情严肃得不得了。“你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你死了,那么就会留下一个再也无法愈合的洞。”
他记得乾提起湊先生的时候,说他们曾经以为在封印了倪克斯之后他依然安然无恙,那天晚上乾是不是想了很久。
“乾。”真轻声说。
“好吧好吧,别勒死我就行。”龙司求饶,“抱歉,我就是觉得说个笑话能缓和一下气氛。”
乾终于放开了龙司,但是这不是已经安全的征兆。当然不是。
“你错了,这种玩笑不好笑。”杏打断了龙司的话。
龙司退开微微晃了晃。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在吼我了。”龙司叫道。
“我想吼就吼!你别指使我!”杏哼道。
她也伸手搂住了龙司,抱得紧紧地,双叶挤进了两个人之间,莲也扑了上来,春、祐介、真、乾也紧随其后。摩尔加纳也环在了龙司的脖子上。
“各位!”龙司叫道。
“不要忘记你对我们有多重要,龙司。”莲轻声说,“永远不要。”
“我不会的。”龙司保证道认真的不像他。
祐介歪了歪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龙司皱起眉,“我也不知道,我被炸飞了了之后,醒过来就已经躺在草地上了。”
“你还真是靠着狗屎运活下来的啊。”乾忍不住笑起来。
“确实。”摩尔加纳笑道。
“才不是狗屎运。”龙司抗议道。
最后他们终于放开了手,摩尔加纳也跳了下来。然后叹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等待了是吧。”他问。
莲耸了耸肩点头,“是啊,选举的日子已经没多久了。”
“我们回家吧,”真说道,“反正我是累惨了。”
几人点头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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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感觉有些头疼,这和于狮童的战斗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是有关美奈子前辈和顺平前辈的怀疑他是“毛绒”还是“穿着燕尾服披着披风的怪胎”的争论。
“乾,你表情怎么怪怪的?”双叶突然问道。
乾有些头疼,如果不坦白双叶是不会放手的。
他和莲还有双叶回到了卢布朗,因为真次郎前辈答应会在哪里帮忙看着佐仓先生,当然如果路上没有看到前辈谈论他的装束到底是什么样子就更好了。
“一定很有意思。”莲说道。
乾瞪了莲一眼,但是摩尔加纳咳了咳。
“来吧,就快到了,估计老板要担心死了。”
乾看了看周围,真次郎前辈呢?难道是在店里?
双叶挥起拳头,“我们走,没准惣次郎可以给我们做咖喱,庆祝一下!”
“你的胃真是无底洞啊。”乾感叹。
双叶吐了吐舌头叫道,“最后一个到的是傻瓜!”
他冲了出去。
“你不会这么幼稚吧。”摩尔加纳话音未落,莲就冲了出去。
乾哼了声,也口嫌体正直的追了上去。感觉更轻松了,大概是知道了狮童很快就会坦白自己的罪行,这下所有人就都能安全了。
乾和莲冲进店里的时间相差无几,双叶花了更长的时间。
你们作弊!双叶嘟囔着。
“我们可已经让了你了。”莲笑着说,然后他打开门叫道,“惣次郎,我们回……”
双叶发出了一声惊呼。
卢布朗里面一片混乱,装着高质量咖啡豆的玻璃管被扔在地上,里面的豆子撒了一地。周围有几个被砸碎的盘子,高脚凳翻倒了,看起来被抢劫了一样。
“这发生了什么!”莲瞪大眼睛问道。
“真次郎!”双叶惦念着,攥紧了乾的袖子,满眼都是恐惧。“乾,真次郎先生呢?你说他会……”
乾有种感觉,真次郎前辈大概也出事了。
摩尔加纳焦急地问,“乾给真次郎打电话试试,也许老板让他离开了。”
乾摇着嘴唇点了点头,正准备打电话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被释放了,但是我真的不是在抱怨。”
乾转身,真次郎前辈!
然后他顿住了,没想到新岛女士也在。
“冴怎么也在?”摩尔加纳很诧异。
佐仓先生叹了口气,“我们……惹上麻烦了,新岛送我们回来的。”
“麻烦?”双叶惊叫,“龙司一个不够,你也来凑热闹?”
她抱住自己的养父,佐仓先生似乎吓了一跳,拍着她的头尴尬地笑了笑。
真次郎前辈皱起眉,“坂本怎么了?”
“没什么,”乾打断他的话,“发生什么了?”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狮童的人来抓我,荒垣本来打算帮忙,结果和其中一个人起了冲突,于是就被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了,他们把我带去审讯来着。”佐仓先生叹气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乾目瞪口呆,“你被逮捕了?”
“会变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问题。”真次郎前辈满不在乎,他抱起胳膊,“是他们活该。”
“真次郎前辈。”乾揉了揉额角,感觉自己的头疼了起来,“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
佐仓先生笑了笑,“拿一下勾拳是你真的很厉害,给那个手下留了个特别明显的黑眼圈。”
“不是我的问题。”真次郎前辈嘟囔着。
莲吹了个口哨,“该死的,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佐仓下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也是。”佐仓先生看向了新岛女士,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不过新岛过来帮忙还是吓了我一笑。”
“你带着他们越狱了吗?”双叶惊讶地看向了新岛女士。
佐仓先生点了点头,对新岛女士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啊,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新岛女士摇了摇头,抿唇笑了笑。“我也只能做这些了,以前也给你们填了不少麻烦,就当是我的补偿吧。”
佐仓先生挥手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都这么帮我们了不是吗?”
“但是你们怎么出来的?”摩尔加纳问道。
“这就很奇怪了。”真次郎前辈说道,“事情变得很诡异。很多人惊慌地叫着说狮童除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把我们放了。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过至少让我们回来了。”
乾皱起眉,他们是在担心狮童的改心吗?已经让他们焦急到直接放走他们了吗?
双叶恼怒地跺脚,“不许那这种事情开玩笑,先是龙司,现在你们也这么玩吗?”
“坂本?”新岛女士皱眉,“出什么事情了吗?”
莲叹了口气,“殿堂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在我们拿到财宝前就发生了爆炸,开始坍塌。龙司为了救我们拼了命,我们一度以为他被卷入爆炸死掉了。”
新岛女士捂住嘴惊呼。佐仓先生的呼吸一顿低头看向地面。真次郎前辈看向乾攥成拳头的双手。
“他没事吧。”真次郎前辈问道。
乾揉了揉后颈,“估计被女生们教训的挺惨,不过除此之外还算好。”
摩尔加纳哼道,“你该看看他跪地求饶的样子。”
“那真是太好了。”新岛女士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我是说他没事真的太好了。不是说被女生们收拾了好。”
真次郎前辈翻了个白眼,“我明白,新岛。”
新岛女士瞪了他一眼,“我该走了,不能让真久等,先告辞了。”
然后她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咖啡店。乾感觉她是因为担心真是否安好才这么着急的离开,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就太好了。他希望真没有因为新岛女士还没有回家感到着急,她最近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喂?乾!请求连接!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了吗?”
乾回过神,看向双叶顿了顿。
“抱歉,我在考虑事情。”
“一定是累了。”佐仓先生说道,“你也该回去了。”
乾眨了眨眼,“不用我们帮忙收拾一下吗?”
佐仓先生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没什么,还有这两个帮我呢。”
他指向莲和双叶,莲还有心思插科打诨。
“我们是你的免费劳动力吗?”他问道。
“三个人打扫这里就差不多了,别抱怨了,快动手。”
真次郎前辈看向乾,“我们回去吧,佐仓都说了不需要我们来帮忙。”
“再见了,乾。”莲疲惫地抬手。
他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累也是正常的。
“拜,乾。”双叶也跟着问候。
“好好休息,”摩尔加纳接话,“今天很累了。”
莲把眼睛架回自己的鼻梁,看着摩尔加纳开起玩笑,“哦,摩尔加纳又开始催睡觉了。”
“莲,你闭嘴!”摩尔加纳嘟囔着。
“天啊,他比美奈子和伊织这两个更糟糕。”真次郎前辈嘟囔着离开了卢布朗。
乾哼了一句,“至少没有小熊那么糟糕。”
“啊,没什么比那个蠢熊更糟糕了。”真次郎前辈抱怨。
两人离开了卢布朗,走向车站,冰冷的风吹过乾的脸颊,让他紧了紧自己的领口。真次郎前辈理了理他的围巾,让寒风更难顺着缝隙钻进去。
无言地走向车站,乾不知道真次郎前辈是不是比看起来而更加在意被逮捕的事情。
“真次郎前辈,你没事吧。”他谨慎地开口。
真次郎前辈顿了顿。
“累倒是挺累的,主要是对精神的消耗比较大,毕竟只能等待发生了什么。”
乾吐了口气,“抱歉,是我让你过来。”
“没关系,乾。那些人对佐仓是个威胁,就这样无视是不应该的。”真次郎前辈低声说。
他低声说着,大概是在担心周围还有其他狮童的手下。真次郎前辈转头看向了乾。
“我想了很多,特别是在你接受了美鹤的请求之后。感觉就这样视而不见是不对的。如果你不打算来,本来我想接受这个任务的。”
乾顿了顿,“真次郎前辈。”
真次郎前辈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不过看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搞好关系,让我意识到如果想要改变,必须是要自己迈出第一步才行。”他清了清嗓子,“算了,天气已经冷了,回家吧。”
然后他再次调整了自己的围巾加快了脚步,乾匆忙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过比起幼年需要努力追赶其他人的脚步真是好太多了。
万幸,他们及时赶到了车站,没过多久前往涩谷的电车就到站。没过一会两个人就来到了涩谷,走回了家。整个路程都很安静,让乾有些庆幸,可能是因为真次郎前辈看出了他很疲倦吧。
虎狼丸开心地欢迎他们回到那个高层豪华公寓里。不过没持续多久,他就低声呜咽着贴在了乾的脚边。
乾疲惫地笑了笑,拍了拍虎狼丸的头。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真次郎前辈看着乾站起来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
“过程顺利吗?”
乾叹了口气揉了揉脸,“是一场硬仗。”
乾抿起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有个认知中的明智。我之前就在意为什么没在殿堂里看到认知中的明智,这下我明白了。”
想起和认知明智的战斗,乾顿了顿,这让他无法不回想起真正的明智,他意识到怪盗团的所作所为了吗?
不过明智没来阻止他们让乾松了口气。对付狮童一个就已经很麻烦了。
但是,他去哪里了呢?狮童找到他了吗?
乾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那是被击中的地方,不过因为是在认知世界受的伤,他现在只是感觉就肩膀有些酸痛。
“说吧,你到底在在意什么?”真次郎前辈挑眉问道。
“我就是在想,”乾叹了口气,“真正的明智去了哪里呢?下一步应该找到他了。”
真次郎前辈摇了摇头,不赞同地咂舌。“不要想那么多,你打败了狮童,现阶段这就足够了。”
乾终于微微笑了笑,“我会尽力的,真次郎前辈。”
真次郎前辈满意地点头,“好,不要太有压力。”
乾哼道,“你不是老抱怨美奈子前辈会让你长白头发吗?”
真次郎前辈一脸嘲讽,“看你提及雨宫、坂本还有佐仓的样子,我看你也已经开始长白头发了。总不能让你长得没完没了。”
乾笑着说,“听你的,听你的。”
虎狼丸歪了歪头,看着乾从自己的身旁走过,然而乾的脚步在听到真次郎前辈接下来的话后,再次停了下来。
“不过,乾,说真的,你没事吧,刚刚佐仓提到的,坂本的事情。”
乾抿起嘴唇,看向自己的监护人。
“就像我们说的,我们以为他死了。”他挤出一个微笑,“不过,他没事,鬼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
“这不代表你不能对此感到恐惧。”真次郎前辈说道。
乾叹了口气捂住了额头,他怎么才能形容看到船体爆炸时自己心里的恐慌呢。
想到龙司死在了认知世界里,被炸得面目全非。
“真的很恐怖。想到我们失去了他,却无能为力。”乾终于开口。
真次郎前辈叹了口气。
“是因为湊是吧。”
是陈述而不是疑问。,乾只能点了点头,看他承认,真次郎前辈叹了口气。
“乾,他们不会像湊一样的,只要狮童自首,你们就不用继续担心了。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给自己增加压力。”
乾勉强地笑了笑,“好吧,真次郎前辈,我会试试的。”
真次郎前辈点了点头,“好,去休息吧。”
乾点头,“我尽力。”
选举还有几天,希望到时狮童能坦白自己所有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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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
有人在叫狮童。
他炸了眨眼睛,视线慢慢变得清晰,抬起头,周围几个人正在围着他,脸上满是担心。穿着白大褂的人的手指被他绞在一起。
这是他的盟友们,他们为了权利聚集在一起。
这二十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如一块巨石砸在了狮童的心口,内疚感喷涌而出。甚至让他作呕。
“我做了什么!”他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些被他践踏的生命,全然一去不返。
其他人开始飞快地说着什么,大概是说去拿药,或者送他去医院之类的事情,但是狮童不在乎。
他要弥补才行,要为这些错误赎罪。
狮童哽咽起来,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人的声音,但是狮童却满心都是愧疚。
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被人扶起他也没有反应,秘书好像说要让他住院,说他现在身体状态很糟糕。
“我当然感觉很糟糕,你知道我做过什么,不是吗?”狮童问道。
秘书对着狮童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气,“先生,您生病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另一个男人咂舌,“太糟糕了,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狮童先生。”
没人在听他的话,这是因果报应吗?
他有了计划,既然现在不让他们开口,那么他可以等,等到大选获胜的演讲。只有几天了,到时候他会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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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7日星期六
莲很焦虑,离选举结束还有一天。
“今天做什么?”摩尔加纳问道。
莲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动起来,其实没什么能做的事情,也许可以和杏一起出门,或者……
这样想着,莲来到了店里。惣次郎看了看他却没说什么,周围的客人的话,吸引了莲的注意力。
“怪盗团不是死了吗?我以为我们不用在担心他们了。”
因为寒冷的天气,莲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这可以说帮了他的大忙,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年长的男人还在继续说着,“还有那个预告信,狮童先生已经说那全是诽谤了。”
年长的女人叹气,“狮童先生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大选已经快结束了。”
莲知道狮童还没有坦白,答案是这群人是怎么了?莲很困惑,男人冷冷地对怪盗团的死夸夸其谈。
年长的男人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什么可信了。”
惣次郎弯身,露出阴森的笑容。
“你该看看他们迷茫的表情。”他低声说。
“可是,惣次郎你听听他们这……”莲嘟囔着,还是感觉有些焦虑。
要是还是无用功怎么办?如果他们还受制于狮童怎么办?
他不想让大家失望,大家都靠着他呢。
惣次郎皱眉,“莲,你放松点,狮童还没坦白呢。”
莲深吸了口气,“好。”
希望惣次郎说的是对的,狮童必须被打倒,不然他们就不会安全。
去看看大家应该也可以。
在四轩茶屋车站的路上听到的议论声也不是很乐观,莲在墙后听另一对老夫妇谈论狮童。
“没想到,怪盗团真的对上了狮童。”男人说。
他的妻子哼了一声,“狮童获胜的概率有九成以上,他不必要说谎。”
莲抿起嘴唇。
“我知道你也这么认为,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那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他都不值得信任,还有谁呢?怪盗团的话,都是一派胡言。”
“这不是很奇怪吗?我以为他们的团长已经死了。”
“谁知道呢?我感觉除了狮童没人值得信任。”
莲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已经够了。
这是什么无稽之谈,东京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吗?
之前的努力都没有意义吗?
“莲!莲!”摩尔加纳从莲的包里探出头,坚定地看着莲,“莲,你在因为不存在的事情担心。”
“可是……”莲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自己的背包。“我不想让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
“不会的,狮童要面对自己的罪行,他为了自己的罪行赎罪的。”
摩尔加纳的话音很坚定,然而莲有些悲伤地看着他。
“我希望你说的对,摩尔加纳。”他说道。
他们付不起这个猜测是错误的代价。